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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幾次玉凝姐在家請客,就在花園的湖邊就餐,請來琴童在桌旁拉著小提琴曲。

漢威在門口換鞋,羅嫂隨過來伺候。見漢威尋聲往樓道上看,羅嫂神秘的說:“是表少爺在拉琴,拉得真好。”

露臺上,夕陽西陲,晚霞漫天。清風拂過,暗香陣陣。

漢威驚訝的發現小盟哥就倚著露臺欄杆,微側了頭,嫻熟的拉奏著小提琴。琴絃間流溢的每個音符都似條條優美弧線,如月華流光漂過清泠泠的湖面,幽靜淡雅,餘韻不絕。一身沉垂的絲綢襯衫,低腰的緊身褲上斜系一條本色粗糙的皮帶,小盟哥微盍雙目,沉醉在樂曲優美的旋律中。

小盟哥的裝束舉止總是這麼與眾不同,而玉凝姐卻託了腮躺在藤椅上精心細聽。那琴音彷彿飄於青山幽谷,或出沒雲端,漢威才記起這把義大利小提琴“阿馬蒂”是玉凝姐的珍藏。

一曲終了,玉凝姐鼓掌,小盟哥微睜開眸,看到了漢威,悄然一笑:“小弟回來了,沒去聽戲嗎?”

“小盟哥會拉小提琴?”漢威驚問。

“會拉?這可是你小盟哥的飯碗。”適才那風度翩翩微搖身軀優雅的琴童忽然變了一副落拓不羈的模樣,撐了腰痛苦的一皺眉,“哎喲”的呻吟一聲,長吸一口氣,又笑笑說:“當年就靠在餐廳拉琴掙兩個錢換麵包吃。你小盟哥除去了打架就這個本事。”

“能掙很多錢嗎?”漢威認真的問。

“當然!“碧盟認真的說,隨後噗哧一笑:“一天兩個麵包就靠這拉琴的小費了。”

漢威聽得詫異,蹙了眉頭問:“才兩個麵包呀。”

“少爺,誰都有你好命,生來有吃有喝,你小盟哥從小就是地溝裡的野貓,養活自己還要養活我娘呢。”

“嫂子,還想聽什麼,碧盟拉給你聽。寶寶多聽些曲子,怡情悅性,長大性情好。可不要隨我表哥動不動就會打人。”

說笑間不小心碰到傷口,晃了一下撐了把欄杆。

琴弓重新搭在弦上,側頭找找位置,嘴裡隨意說:“生活已經艱苦,所以更需要滿眼陽光。”

又一曲響起。

“明瀚,你回來了。”玉凝姐一聲遲疑的輕喚,琴聲嘎然而止。漢辰不知何時立在身後,面容雖是平靜,目光中卻飽含驚異。

“大表哥”,碧盟招呼說,絲毫沒有昨天被修理的窘迫,彷彿一切沒有發生過。

漢辰望了他一眼問:“好些了?”

碧盟一愣,隨即自嘲一笑:“那也叫傷?”

漢威扶了玉凝姐隨大哥回房,玉凝姐心緒也平靜很多,隻字不提華媽媽的事,若無其事說:“我要休息,就不去聽戲,湊那些熱鬧的地方了。你帶了小弟和亮兒陪你罷了。”

一聲亮兒叫出來這麼自然,漢威聽得都覺得奇怪。

難道音樂真能怡情悅性,玉凝姐心情這般快的恢復。

“碧盟表弟真是個怪人。”玉凝感嘆說,“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似乎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也不許任何人靠近他。今天胡伯好心好意給他做了碗蛋花羹,他卻不肯吃。生是讓端了回去,我怕胡伯難堪,就給吃了,現在胃裡還堵。”

“那他吃什麼了?”漢辰問。

“尋常的飯菜呀,家裡吃什麼,他就隨口吃什麼。沒個挑揀。”說到這裡看了眼漢威說,“可是比小弟好養活多了。”

漢威心裡暗怪,怎麼又捎帶上了他。

大哥臨行前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就趕去俱樂部同胡大哥商議事情。

漢威帶了亮兒在俱樂部裡等候,為亮兒解釋著一幅幅西洋壁畫和一尊尊雕塑背後的故事,而這些故事都是玉凝姐講給他聽的。

等到漢辰和鬍子卿忙過趕去戲院時,這剩了最後一初壓軸戲在等候著兩位長官到來時再上演。

周經理殷勤的引了鬍子卿和漢辰去包廂,漢威忽然驚愕的發現戲臺邊立的那個大牌子上醒目的寫著,壓軸戲竟然是魏雲寒的《伐子都》。

立時見熱血衝頭,漢威極力定定神,仔細觀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時鬍子卿也疑惑了問:“不是壓軸戲是小月仙的《玉堂春》嗎,怎麼改了?”

漢威心裡奇怪,他昨天明明摘出了魏雲寒呀。

周經理用手帕擦了一頭汗猶豫說:“是馮暮老指名點姓要聽小魏老闆這出《伐子都》。馮老說,就是胡司令和楊司令在場,也不會駁他的薄面。馮老還說,昨天沒看成小魏老闆的戲,今天補上。”

漢威的怒火騰然而起,脫口而出:“這不是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