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馮暮非那時想,走到床邊貼坐,拍拍碧盟輕喚:“盟兒,做噩夢了吧?醒醒!”
碧盟緊咬著被單,一臉的汗珠,睡衣也被汗水打溼貼在身上,和著淡紅地血漬,曲彎地發溼漉漉的貼在額上,扭曲的臉一臉痛楚。翻過來,又換個姿勢滾過去,蜷縮著身子在無力地掙扎。
馮暮非心裡一沉,用手背去觸控碧盟的前額—燙手。緊忙喊著碧盟的名字晃弄著他,碧盟卻沒有理他。馮暮非心想,壞了!怕是孩子夜裡傷口疼得難忍了,忙去抱過碧盟的頭枕放在自己腿上,拍拍他的臉喚著:“盟兒,醒醒,告訴爹你怎麼了?是很疼嗎?”
碧盟的牙咬扯著被單,面部一陣陣抽搐,鼻子中發出幾聲難忍的呻吟,掙脫馮暮非的手又在床上翻滾。
“盟兒,盟兒,你說話!”馮暮非緊張的問,憐惜的再次按住碧盟,碧盟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頭貼湊在他腿變,身子漸漸的蜷縮起來。
馮暮非慌得四下望望,嘶聲向門外吼:“來人!快來人!”
漢辰趕去醫院時,馮暮非正在樓廊裡徘徊。
“馮老,碧盟怎麼樣了?”漢辰望望手術室緊閉的門。
馮暮非心疼得淚花閃爍的說:“急性盲腸炎。大夫說發現得早,不然就差些腸穿孔,有生命危險了。是我疏忽了,以為他只是傷口疼。”
馮暮非微頓又解釋說:“大夫解釋說,怕是他下午吃了些東西,又敢上這一頓好打,掙扎中食物擠壓進了盲腸。”
漢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放心的問:“手術有危險嗎?”
“大夫說把盲腸切除了就好了。”馮暮非痛苦的說:“可這孩子身上有傷,這回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了。”
晨曦透進紗窗時,碧盟醒來,恍如浮生一夢。起身時有些頭暈,身後的傷口隱隱作痛。
挪動身子,卻發現父親正靠在床邊閉目養神。
腦海裡去搜尋昨夜的記憶。如何也想不起怎樣來到了眼前地病房。
“醒了?”馮暮非睜眼看到碧盟正努力的試圖起身,興奮的問:“還疼嗎?快躺下!”
碧盟執意的起身,馮暮非忙勸阻說:“盟兒,你不能動,你昨天晚上得了急性盲腸炎,疼得在床上昏迷打滾,被送來了這裡做了手術。”
“盲腸炎?”碧盟困惑的問,皺了眉頭。
馮暮非點頭說:“是呀!斯諾大夫說的。”
“那是闌尾。兔子才長盲腸呢!人長的那叫闌尾。動物才長盲腸。”碧盟一句玩笑話的反駁。一笑卻俯身按了肚子上笑疼地傷口,馮暮非自嘲地笑笑。
“小C。。
像是聽說剪掉了一截長長地指甲一般輕鬆。
碧盟要下床,一動身卻牽動了傷口,一陣冷汗,抽搐。
“叫你別動!躺下。傷口還沒好。”馮暮非責備說。
“身上傷口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道。”碧盟冷冷說,撐了床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並沒穿衣服。
“你身上有傷,為了方便上藥,從手術檯下來就沒有給你穿病號服。”馮暮非解釋說。
門推開,表哥漢辰出現在床前,同他目光對視。沒有說話。那目光裡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憐惜,還微含了怒意。碧盟自的笑了,抱歉的說:“碧盟這一鬧病。反是害得父親和表哥一夜未眠了。”
漢辰走到床前,用手背試試碧盟的額頭說:“不想討打就乖乖的躺下養傷。”
碧盟嘴角掠過絲嘲意說:“去喊斯諾大夫過來吧,他來了也會逼我下地走動的。割了闌尾的病人,第二天是必須要強迫下床走動地。”
直到看了碧盟套上衣衫,咬了牙拒絕任何人的攙扶,咬緊了牙關滿頭大汗的扶了牆一步步艱難的挪動,漢辰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問他說:“用不用替你向鬍子卿告個長假?休養些時日。”
碧盟堅決的說:“不必!小傷。東北航空大隊在等我。一時開不了飛機,可以任教指揮,總比天天躺了吃飽睡覺的好些。”
漢辰點點頭,又問:“露露怎麼辦?你是賭氣還是真打算同她生分了?”
碧盟側身貼靠在牆壁上,苦笑一下說:“這個是碧盟的私事,不勞表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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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辰回到家時,已經是將近早晨十點多。
露露見漢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