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腳追了兩步剛要去扣,就聽更衣室內一聲“啊!”地慘叫。隨即噗通一聲撞擊聲響動。
“小盟哥!”漢威躥進屋裡。
碧盟倒在地上,一手緊緊的抓住了更衣櫃把手,費力的咬牙向起爬。
飛行服褪在腳踝處,令漢威驚得瞠目結舌的是那緊貼在腿上溼漉漉的單褲。已經被暗紅色的血漬和了汗水浸透。
“噓~”跌坐回地上的小盟哥哥豎了根食指示意漢威小聲,伸手給漢威示意拉他起來。那傲慢的姿態。似乎恩准漢威扶他起身是多大地恩寵,惱得漢威反翹起嘴,又一想小盟哥也委實可憐,也就不再計較。
那汗透的褲子凝在傷口血肉上根本無法褪下,碧盟卻不耐煩的一把推開漢威說:“痛快些,我自己來。”
漢威鼻頭一酸,淚光瑩瑩的抱屈說:“小盟哥,太可憐了。”
漢威也不知道因何蹦出這麼句莫名其妙地話,但小盟哥的面色已經陰沉難看,推開漢威地手,目光含怒的申斥說:“‘可憐’這個詞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
“小盟哥!”漢威見碧盟已經重新去提腳踝上的飛行服,漢威立刻心領神會,小盟哥是要掩飾這一身的傷,不讓任何人知道。
條凳上、地上已經蹭抹上血跡,漢威按了小盟哥的吩咐掩飾掉這些痕跡。
候機廳裡,鬍子卿乍見碧盟依舊一身飛行服出現,不禁笑了問:“你們兩個這麼久都做了些什麼?”
碧盟靦腆的答道:“有些冷,還是不換了。”
“小盟哥在發燒。”漢威解釋,這個解釋當然最妥帖,也足夠引起鬍子卿和大哥漢辰的自責內疚。
正欲離開,卻見又一撥人說笑了走來,為首的竟然是馮暮非。
坐飛機來聽魏雲寒《伐子都》大戲,看那精彩的“雲裡翻”的西京大員們一路走一路同馮暮非這“東道主”拱手寒暄告別,這才真是狹路相逢。
見到鬍子卿和漢辰,馮暮非沒有絲毫的意外和尷尬,反是洋洋自得的問:“子卿,天晴了,這不是飛機也能飛了?”
一眼看到漢威攙扶著的梁碧盟,二人對視的目光中有一種難言的怪異。
“怎麼,梁教官要帶傷飛行?這可是危險。”馮暮非奚落說。
梁碧盟嘴角不屑的輕蔑:“謝謝馮老提醒,碧盟已經完成使命往返一遭了。”
馮暮非驚愕的向後看看窗外的藍天,詫異的
昨晚?”
“準確的說,是今天凌晨。”碧盟的聲音不大,卻足夠的堅定。
馮暮非顯然有些遺憾,奸計沒有得逞一般的失落,漢威看了心裡暗自得意,這個老狐狸這回作鱉了。
馮暮非帶來的洋飛行員見了碧盟親熱的握手擁抱,用英語互致問候。就在兩批人要擦身而過時,更衣室裡跑出一個勤務兵,對了漢威喊:“長官,這是你丟下的嗎?”
帶血的汗巾,紅繩上繫著的翠玉十字架。
勤務兵拎著那根紅繩,翠玉的十字架墜兒就線上頭搖擺。
馮暮非的視線卻被那翠玉十字架吸引,幾步上前一把搶了過去。
碧盟踉蹌了上前,卻被漢威攔腰抱住,對馮暮非說:“馮老,這是我表哥的物件,剛才換衣服不小心掉了。”
“還我!”碧盟一臉怒意,對馮暮非無比的厭惡。
—
“碧盟!”漢辰制止著碧盟的無禮。
馮暮非的目光卻上下打量著碧盟,虛了眼睛看了他,又呵呵笑笑自我解嘲說:“當年,我的一位朋友也有這麼對兒翠玉十字架。”
馮暮非將翠玉十字架遞還給碧盟,碧盟一把奪下。
就在碧盟憤恨的目光中,馮暮非呵呵笑了同眾人走去機場,走出幾步卻又回頭望了眼碧盟。
“小盟哥,你認識他?”漢威不由回頭多望了幾眼馮暮非。
“西京中央元老馮暮非,誰個不認識?”碧盟的話裡滿是譏諷。
漢威知道從鬍子卿到大哥和小盟哥都厭惡馮暮非,但碧盟表哥同馮暮非冷眼相望的目光中,漢威覺察出一絲異樣。只不過是一種奇怪而無法名狀的感覺,似乎碧盟哥和那馮暮老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漢威驅車載了因傷痛而縮靠在車窗邊的碧盟往家趕,緊緊尾隨了前面鬍子卿大哥的車。
開過顛簸不平的山路時,碧盟忽然埋怨說:“慢些,我疼。”
漢威心裡抱歉,是他只顧了追趕前面的車,忘記了小盟哥身上的傷。山路坎坷不平,不時顛簸,開快了小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