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洋水師和長江水師的事兒,可不是一般的棘手難辦呢。”
“我記下了。”林逸青點了點頭,此時他的心裡,已然猜到了什麼。
遠處的海面上響起了陣陣的槍聲,以及聲聲的慘叫,林逸青知道,那是小艇上的北洋海兵在槍殺海面上的海盜倖存者。
“林爵爺見諒,咱們這麼幹,其實也是迫不得已,須知這些海盜,在岸上多有內線,若是輕易放縱,定會再度殘害生民,不如就此除去。”楊用霖說道。
“我明白,對這班殺人越貨之輩,絕不可心慈手軟。”林逸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最可恨者,便是那些和海盜勾結之輩。”楊用霖又看了看遠處的漕船,此時船上的火焰已經完全熄滅了,只是在陣陣海風之中,似乎夾帶著女人的哭泣之聲。
“那條船這一次雖然借了咱們的光,得已死裡逃生,但損失想必很大,恐怕還有人丟了性命,船主這一趟只怕是白跑了。”楊用霖嘆道。
“這些海盜太可恨了,乾國海軍的各支艦隊為什麼不聯合起來,把他們全部消滅呢?”巖崎尤佳不解的問道,“我覺得,乾國海軍完全有這個實力啊。”(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九章抱殘守缺
“夫人可知,長江水師提督彭玉林彭大人,正因為咱們北洋水師打海盜打得太厲害,要參劾咱們呢。”楊用霖笑道。
“這卻是為何?”林逸青聽得一頭黑線。
“彭大人說,是北洋和船政故意把海盜都趕進了長江,使得長江航運大受影響。”楊用霖道,“李制臺和沈制臺說如果長江水師無力進剿,調北洋和船政的炮艇前來助剿,他竟然不止一次行文咱們這邊,不許北洋兵艦進入長江水面,越境追剿。”
“海盜進了長江,那就該是他長江水師出手剿滅,保障生民安全,怎麼能縱容匪盜為患?”林逸青怒道,“竟然還不許越境追剿,是何道理?”
“明天到了長江口,便是南洋水師的兵輪接送爵爺,”楊用霖看著林逸青夫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他道,“路上可能不會太平靜,爵爺可要小心在意。”
“我懂了。”林逸青明白了楊用霖的苦心,點頭道。
此時的林逸青,心裡隱隱有了除掉彭玉林和他的長江水師的打算。
這些保守頑固派和他們的罈罈罐罐,就應該丟到歷史的垃圾堆裡去!
林逸青雖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他知道,此前他在日本的名聲實在太響,現在他剛剛歸國,行事需得低調才行,不應輕易招惹在整個大乾帝國名望甚重的“彭打鐵”彭玉林!
彭玉林人稱“彭打鐵”,何謂“彭打鐵”?即所謂不徇私情,秉公執法,狠!
狠到什麼程度?民間傳說有這樣一則故事。
一秀才家有美妻,曾為某貴官之弟看中,誘至署中,逾月不歸。秀才經縣經府逐級上訴無人理睬後瘋之,逢人便訴其妻讓人強行霸佔。一日偶遇“彭打鐵”,聞知來龍去脈,彭代寫狀詞後面見貴官。寒喧客套之後,彭佯作不懂之態請教貴官:“有人誘姦百姓之妻該如何?”貴官答:“當殺。”又問:“官吏誘佔百姓之妻當如何處置?”貴官又答:“當殺。”彭再問:“封疆大吏子弟誘佔百姓之妻,法律又該如何裁決?”至此,貴官始知“彭打鐵”來者不善,但仍硬著頭皮答:“當斬。”
餘下細節不必贅述,“彭打鐵”言明來意逼著貴官交出其弟。
貴官的這個弟弟久為母親寵愛,“彭打鐵”一逼,貴官聞知劣弟罪行,臉色大變,此事貴官確實不知;也以此再三向彭求情,彭堅決不允,直到其弟服毒而死,貴官府內一片大哭之聲後方謝罪退出。
貴官之弟犯法,“彭打鐵”倘且如此不給面子,他人違紀違法遇上他可想而知。當然這只是一則語焉不詳的故事,但就是這類故事,在民間流傳甚廣,人人信以為真,據說彭玉林任巡江大臣後,訪知文武貪官一律嚴懲。且來往無常,行蹤不定,說不上何時就出現在官員們的眼前,讓人防不勝防。
“彭打鐵”現像說明了一個問題,即民間渴望一種象“彭打鐵”這樣的人,“彭打鐵”現象並不是偶然的,不是一個單一現象,它是時代的一個縮影。
但往往就是這樣在民間甚有人望,被民眾視為“青天”和“愛國志士”的人,卻經常代表著這個時代最為頑固保守的一群勢力!
而要消除掉他們和他們對整個社會的影響,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也絕非簡單粗暴的手段就可以成功!
當營救諸事俱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