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言,與我天朝何干?貴使怎可來此妄言?假使貴使要抗議,也要找日本政府才是啊!”
“可是殺害他們的人,是林逸青,他是乾國人!”巴蘭德給敬親王一番話嗆得氣息一窒,但他馬上便抓到了另外的一個由頭,開始了反擊,“林逸青是乾國人,這一點是貴國無法否認的!所以我們才向貴國提出抗議,要求貴國嚴懲兇手!”
“林逸青是我國之民不錯,然其遠涉重洋前往日本效命西鄉隆盛是自願所為,和朝廷無分毫干係,就如剛才貴使所言,貴國前往日本之軍事顧問,皆志願人員,一切所為,與貴國政府無關。雙方不幸見之戰陣,則生死有命,各自在天,皆與本國政府無關,貴使向我國抗議,是何道理?”敬親王冷笑著問道。
巴蘭德萬萬沒想到敬親王竟然會用自己剛才的話反將了自己一軍,一時間找不出反駁之言,額頭不由得滲出了冷汗。
“彼等既受僱於日本政府,拿日本政府的錢辦事,出了人命,自然要由日本政府負責。貴使前來問罪我國,實是大謬。”夏家鎬說著起身,將根本沒有開啟的抗議書又推回到了巴蘭德的面前,“這份抗議書,還請貴使收回,免礙兩國和好。”
坐在一旁的柳原前光聽到對方將日本政府扯了進來,心中不免著急,他看著巴蘭德。此時的巴蘭德,只是盯著敬親王和幾位乾國總理衙門大臣喘粗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貴國前此已然申明,為了貴國和日本的和平友好。貴國政府約束人民,不許參與到日本的戰爭中,支援叛軍的行為更是要嚴厲禁止,但林逸青身為乾國人,卻在幫助日本叛軍。反對日本政府,給日本軍隊和外國志願人員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貴國政府對他的行為卻一直沒有禁止,這是嚴重違反和破壞國際公法的行為!”俄國公使葉夫根尼?卡爾洛維奇?布策這時起身說道,“我強烈要求貴國政府採取有效手段,將林逸青逮捕回乾國!中止他的幫助叛軍的行為!”
“林逸青雖是大乾之民,卻在日本生活多年,未曾歸國,日本非天朝屬國,天朝在日本向無兵馬。且林逸青行蹤不定,貴國與日本數萬大軍,都奈何他不得,如何能將其逮捕回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敬親王攤開了手,做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示。
聽到敬親王說出“日本非天朝屬國”這一句話,柳原前光嚇了一跳,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在他看來,敬親王現在的表現,和以前大相徑廷,已經頗得林義哲的“真傳”了。
當年同林義哲關於苔灣善後事宜的和談。可以說是所有日本外交官一生揮之不去的惡夢!
“貴國政府難道就對林逸青在日本的所作所為,不管不問嗎?”布策也聽出了敬親王話頭不對,對於大乾帝國主流意識形態“天下觀”中的“屬國”一詞代表什麼意思,他是非常明白的。是以趕緊將話頭又扯回到了林逸青身上,“貴國政府這樣的不作為,放縱林逸青的行為,實際上是等於在幫助叛軍!”
他怒瞪著敬親王,逼問了一句:“貴國政府難道是想要顛覆日本現在的合法政府嗎?”
“貴使所言差矣!我天朝一向重信義,絕不做此等下作之事!本王腦袋小。可當不起這麼大的屎盆子來扣!”敬親王有些火了,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說到底,是日本政府失政於民,致使士族無以為生,激起變亂,其咎在日本政府!林逸青助西鄉隆盛清君側,誅奸臣,乃是激於大義,平心而論,其所作所為,並無不當之處!要本王抓他,礙難從命!”
“激於大義?林逸青幫助叛軍反對日本政府,親王閣下竟然認為是大義之舉?”布策感覺到自己抓住了敬親王的把柄,立刻反擊道,“這麼說,親王殿下是贊同林逸青的行為了?”
“當然!非是本王這麼認為,我大乾朝野士子,凡有節義智識者,無不如此!”敬親王猛地起身,戟指三國公使,厲聲道,“日本政府以維新改革為名,任意欺壓國內士族,致使士子生計無著,窮困潦倒,雖販妻賣女仍不得溫飽,此是一國政府應有之義耶?林逸青身為我天朝忠良之後,在日本多年,激於大義,助西鄉隆盛為天下士子討公道,申冤曲,不是大義之舉是甚麼?”
“貴使以我贊林逸青之舉為非,哼哼,事情沒有臨到貴使頭上,貴使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敬親王憤怒的目光掃視過巴蘭德和布策,“貴使也是貴族出身,倘若貴國政府也同日本政府一樣,借改革之名,大肆欺壓貴族,貴使難道情願忍受嗎?只怕貴使願忍,貴國的貴族忍得不忍得?”
“我提醒親王閣下,我國曆史上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