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笑的更開心了,大步向內堂走去。
“你運氣好。”小六子笑著跟了過去,“今年的新酒,昨天剛出的窖。”
“哎呀……這酒啊……是越來越好喝了啊!”男人眯起眼睛看著手裡的杯子。笑的很開心,泛著紅光的臉在下午的陽光裡顯出些不羈的味道。
“所以說你小子走運,回來就給你趕上開窖,本來以為你沒這麼快回來的,還想著先多喝掉些等你回來就給你留點兒底的……現在……嘖嘖……”小六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太便宜你了……”
“叮!……”
又是一記兩杯相碰的聲音,已經記不清是今天的第幾回了。
“怎麼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又喝下兩杯酒,停了一下,小六子問道。
“本來是想走遠些的……想再去塞北看看。”叫馮習的男人放下酒杯,咂了咂嘴。“可是啊……”
“怎麼了?”小六子有些奇怪。
“呵呵……”馮習又笑了下,說,“其實本也沒什麼,只是聽說考試提前了,本來是秋闈改成了春闈。”
“噢……”小六有些犯迷糊的應答著,“那接著就回來了?沒有考?”
“都考完了啊……”馮習繼續說,“我到了京城,轉了十來天,就往回走了。”
“啊?”小六有些吃驚。
他雖然不讀書,但也懂得什麼叫“十年寒窗苦”。這一次馮習沒有考成,打擊可以說是相當大的。
“不過麼,也不算白走一趟。”馮習不無得意的說道,“這一趟長了不少的見識。對了,你聽說過林逸青這個人沒有?”
“聽說過啊。武狀元,文探花啊……”小六子雖然看起來喝得有些迷糊了,但說話吐字卻非常清楚,聽到小六子說出“武狀元,文探花”兩個詞。馮習不由得有些吃驚。
“這訊息早就傳遍了,”小六子又喝了一口酒,搖頭晃腦的說道,“新聞紙上都寫著呢,你難道忘了,就是他把日本國給攪了個天翻地覆,打敗了日俄聯軍,率領十多萬軍民跨海來歸附咱們大乾,封了爵位的那個人啊……我特佩服他,可惜沒有他的本事,要不然,我也去考武狀元去……”
“原來訊息傳得這麼快……”馮習明白了過來。
“你……不也看……《點時齋畫報》嗎……”小六子有些醉得厲害了,說話舌頭也開始變硬了。
“看過,我還把林逸青的事蹟整理成冊了呢,可惜在京城,給一個秀才買去了。”馮習沒好意思說,是他那會子囊中羞澀,不得已把這本冊子變賣掉了,才湊齊了回鄉的盤纏,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在京城久呆的原因。
“那林逸青,端的是個英雄人物,這一回中了武狀元,文探花,定然能給咱們大乾立下不世奇功……”小六子晃著頭說道。
二人正說著話,卻冷不防聽到了一聲厲喝,嚇了他們一跳。
“什麼英雄!欺世盜名之輩而已!”
二人轉過頭,看見一個胖胖的穿著錦繡長袍的老頭正衝著他們握著拳直瞪眼睛。
“那林逸青不過是雞鳴狗盜之徒!花錢買來的功名,算得什麼英雄?”老頭衝著他們大聲的吼叫起來,“他對大乾有什麼功勞?怎比得本相剿發平綹,平定陝回,掃平西域的大功?!”
小六子和馮習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到二人仍是一臉茫然之色,老頭更怒,“老夫(覺得本相這個詞不妥,立馬改了稱呼)今天就給你們這兩個無知愚氓長長記性!來人!給我打!”
老頭猛一揮手,登時便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壯漢衝了過來。一把將小六子和馮習掀翻,拳打腳踢起來。
“敢惹我們大帥生氣,你們兩個狗才真是不想活了!”
“打死你們!看你們還敢當著我們大帥的面亂嚼舌頭!”
馮習怒火滿腔,他幾次想要站起來。都給壯漢打倒在地,有一個人還照著他的頭踢了一腳,他的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聽到那邊傳來小六子的慘叫聲,馮習又怒又急。大聲喝道:“我是舉人!有功名在身!你們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還有沒有王法!”
馮習這一句話的作用可謂立竿見影,聽到他說自己是舉人,打他的壯漢們立刻停了手,退開了,那邊打小六子的人也停了手。
鼻青臉腫的馮習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趕緊撲到了小六子的身邊,小六子此時已給打得口鼻出血,昏厥了過去。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馮習怒目圓睜,衝著那老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