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青的信函,稱順化城內有“天地會邪徒”作亂,現已平定,請孤拔不必擔憂,並稱孤拔如近日覺得身體康復得還可以的話,希望儘快舉行關於越南問題的談判,以期一勞永逸的解決乾法兩國關於越南問題的爭端。
孤拔看完林逸青的信,心中驚疑不定,他先打發信使回去,然後立刻派人去城中打探。得知確有暴亂髮生,而且越南官軍當中有人參與,但目的不明,乾國軍隊出動精銳的紅衣兵海軍陸戰隊進行鎮壓。還得到了越南大臣尊室說派來的越南官軍的配合,因而很快便將暴亂平定了下去。
聽到林逸青竟然能夠調動順化城的越南官軍,孤拔的心裡不由得一沉。
而他現在也想明白了,為什麼河內的三萬多亂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一支不足兩千人的乾軍滅掉。
孤拔明白。是應該儘快和林逸青進行談判了。
9084年(大乾光旭十年,日本明治十七年)8月1日,乾法雙方正式在越南國都順化舉行談判。
孤拔和林逸青的談判在瀕臨下龍灣的一處法國人開的海濱飯店內舉行,這一天雙方各自帶領數目相同的隨員和衛隊來到談判地點,雙方設定相同的崗哨,並懸國旗,保持絕對的平等,“保證在每一件事上都處於平等的地位,雙方不在任何一個細節上高於或低於對方。”
身為軍人,孤拔和林逸青自然都是身著軍禮服出席談判。
看到對面神采奕奕的林逸青。孤拔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真的是老了。
雙方介紹隨員,互致問候之後,便立刻進入到了主題當中。
“昨天夜裡順化城內發生了可怕的暴亂,我和孤拔將軍決定,增派軍隊前來保護這裡的民眾。”米樂將軍首先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順化城的防務目前由我大乾軍隊幫助越南政府的軍隊管理,現在亂黨已經盡數伏誅,城內的秩序完全恢復,請貴國不必增兵。免得因言語不通,出現不必要的衝突。”林逸青流利的用法語說道。
米樂將軍剛要再說,林逸青說道:“米樂將軍,昨天夜裡。有貴國僑民、軍人或是外國人受傷和死亡嗎?”
“唔……目前我還沒有接到報告……”米樂氣息一窒,“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
“我明確的告訴你,沒有一個外國人在昨天夜裡受傷或是死去。”林逸青說道,“我們的軍隊還保護了外國人的教堂,有幾位外國神父能夠作證。所以請不要節外生枝了,這對我們大家都好。否則,來順化的法國軍隊當中,再有杜森尼中校這樣的蠢材,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聽到杜森尼的名字,米樂將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窘迫之餘,感到到了林逸青言語中隱含的殺意,心裡不由得有些發虛。
“我想提醒閣下一下!請不要侮辱法蘭西帝國軍隊的軍官!”聽到林逸青直斥杜森尼是蠢材,一位法國隨員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
“住口!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米樂將軍指著他喝道,那名隨員的臉漲得通紅,向米樂將軍鞠了一躬,訕訕的坐下了。
“閣下,我非常的抱歉。”米樂將軍趕緊向林逸青道歉道。
“您不用感到抱歉,米樂將軍,我想您也看到了,貴國軍隊當中,象杜森尼中校這樣的人還是很多的,我希望您日後能夠整頓您的部隊,把這樣的害群之馬清除出去。”林逸青平靜的說道。
聽到林逸青說杜森尼之類的人是害群之馬,孤拔象是想起了什麼,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林逸青注意到了孤拔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微微一笑,乾脆賣弄了一下,把這個典故給揭了出來:“我記得德國的克勞塞維茨將軍曾按照聰明、愚蠢、勤快和懶惰把軍隊裡的人分成四類:聰明而又勤快的,可以做參謀人員;聰明而又懶惰的,可以當軍官;愚蠢而又懶惰的,可以當士兵;而愚蠢卻又勤快的,則是真正的害群之馬,應該立刻清除出軍隊。我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您認為呢?”
聽了林逸青的話,在座的法國人包括孤拔和米樂都笑了起來,而那位法國隨員的臉則變成了豬肝色,但他並沒有敢再說什麼。
“既然貴國軍隊能夠保證順化城的秩序和平,那我們就不用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孤拔說道,“我們還是來談談河內城吧。”
“河內城的叛亂已經平定,雖然這座城市受損嚴重,但現在已經恢復了秩序,原來出逃的居民正在陸續返回,我們的軍隊正在幫助這裡的居民重建這座城市。”林逸青平靜的說道,“這裡也不勞將軍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