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福宮督工,並不在家,士兵們剛到閔府。就撞見了擔任都捧所庫吏的閔謙鎬家僕,又看見閔府內金銀財寶堆積如山,一時積怨爆發、群情激憤,便一擁而上打死了庫吏,衝進閔府大肆破壞。士兵們放火將閔府的各種奇珍異寶、山珍海味全都燒成灰燼。“芳烈聞數里”(此時漢城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下雨,兵變當天卻下起傾盆大雨,直到第二天黃昏才停。人們都認為這是“洗冤”的徵兆)。
燒燬閔謙鎬府第之後,譁變的朝鮮士兵前往幷包圍雲峴宮,請求居住在裡面的朝鮮國王李熙的父親興宣大院君予以協助,因大院君已經引退多年,與閔妃不和。但大院君面對上萬亂軍及其眷屬時,卻稱“吾老矣,國事何知?王上慈仁,必無他”等語。並厲聲喝退士兵。
兵變爆發的當天下午,亂軍士兵和朝鮮暴民先到東別營,佔據武器庫,奪取武器,然後兵分三路展開暴動:一路襲擊捕盜廳和義禁府,釋放被關押的金春永、柳卜萬等被捕士兵和民眾及其他犯人,以及被囚禁之眾多儒生,其中有“衛正斥邪”派之首領白樂寬。隨後亂軍士兵和市民又沿路搗毀了閔臺鎬、閔泳翊等外戚權貴以及與日本人和其他外國人有交往的人士的府邸,高呼著“殺光閔氏”的口號,一路襲擊朝鮮禁衛軍軍營所在地下都監。殺死了統兵將領韓聖根金魯元等人,從而使朝鮮政府手中唯一能鎮壓亂軍士兵的力量被消滅;一路則佔領京畿監營,接著與暴動民眾一起攻打附近的日本公使館,“聲稱要殺光所有的日本人。”
日本公使館方面在當天下午3時接到禁衛軍軍官尹雄烈的信函。通知日本方面局勢大亂,忠告其做好防範準備。日本公使館要求朝鮮政府派兵保護未果。下午5時許,成千上萬的朝鮮軍民開始圍攻日本公使館,亂軍士兵和市民與日本人激戰至深夜,他們焚燬了公使館周圍的民房,以切斷日本人的後路。日本駐朝鮮公使花房義質被迫燒燬公使館,與使館人員28人一路放槍,擊斃不少圍攻的朝鮮士兵後衝出一條血路,倉皇逃出。
花房義質一行人幾經周折,逃到了仁川港避難,得到仁川府使鄭志鎔的款待。不料很快兵變波及仁川,當地居民圍攻花房義質一行,迫使其於7月26日乘小船出海逃走。恰在此時花房義質遇到一艘英國測量船“飛魚”號,花房義質與船長熟悉,遂搭乘英國船逃回日本。在兵變過程中共有13名日本人被殺死(公使館被攻擊時死了7人,花房一行逃跑過程中死了6人),花房義質估計在漢城和仁川的日本僑民估計死亡人數近千人。花房義質本人身中一槍三箭,險些喪命,歸國後他一邊治傷,一邊趕緊寫了這份報告,快馬加鞭的送到了外務省,以使日本政府能夠在第一時間瞭解情況。
看完了報告之後,伊藤博文的臉色變得鐵青。
“花房君忽略了一件事,這場兵變其實是有人主使的。”伊藤博文啞著嗓子說道。
“伊藤君說的是。”井上馨點了點頭,“而且我認為,這場大事變的背後主使者,就是大院君李是應。”
“說說你的理由,井上君。”伊藤博文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仰頭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神平定下來。
“在士兵搶米事件的當天,就發生了主管糧食的閔謙鎬的兒子被朝鮮士兵殺死的事件,這太奇怪了。”井上馨看著伊藤博文說道,“如果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是的。”伊藤博文睜開了眼睛,看著井上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巧合。”
“兒子被士兵殺死,作為父親,一定會聯想到剛剛發生計程車兵搶米事件,他在狂怒之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聽說這個人非常貪婪,貪婪的人總是愚蠢的,本來就很難有理智的行為他竟然下令全城封閉搜捕兇手,抓了很多無辜的人,結果一下子就引發了兵變。”
“是這樣。”伊藤博文點了點頭。
“而從花房君的報告來看,在暴亂計程車兵們去找大院君之前,他們的行為還是自發的和無組織無計劃的,但在見過大院君之後,雖然大院君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但他們的行為似乎變得比之前更有組織,計劃也更周密了他們竟然首先奪取了武器庫,接著攻擊朝鮮政府的要害部門和唯一能鎮壓他們的部隊禁衛軍,並且取得了成功,如果沒有人指點的話,我認為光憑一群飢餓計程車兵,是做不到這些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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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落難之苦
“是的。從這份報告來看,朝鮮政府已經完全陷入癱瘓,大院君針對他的兒媳的政變,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