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阜,都還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如今的曲阜城是新建的。
正德六年,河北反賊劉六劉七領著一夥泥腿子闖進了曲阜,他們把官衙和很多民居一把火都給少了。後來,武宗皇帝朱厚下令山東巡撫以孔廟為中心重建新城。這就是現在的曲阜,說起來,這才不過是幾十年的時間。
曲阜新建之後,孔家的地更是顯赫,曲阜的一切更都是以孔家為核心。在曲阜,地價比京城也便宜不了多少,所以除了孔家,敢上這兒來開買賣的都不是一般的買賣人。
縣城西大街的廣順豐是一家雜貨店,老闆姓馬,叫馬廣仁。馬老闆年紀不大,才二十四五歲,山西人。
提起這位馬老闆,凡是的都得挑一挑大拇指,贊一個。馬老闆人雖然年輕,但人好,見人不笑不說話,而且還特仗義。另外,馬老闆腦子活泛,又肯吃苦,做買賣有一套,儘管才開張不到半年,但字號就創出去了。
要說人山西人有錢呢,那是真能吃苦,從買賣開張的那天起,馬老闆從來不在店裡等客上門,而是親自趕著輛大車,拉著各種雜貨鄉下去賣。
不管多偏僻。就有馬老闆不去地地兒。而且還不是去一次。月八地就會重走一遍。現在地馬老闆和他那幾個夥計。對整個曲阜縣地瞭解程度。那真是簡直比地頭蛇還地頭蛇呢。
還有三天就是臘八了。那可是曲地一個大熱鬧日子。
這天孔家要熬臘八粥。
孔家熬臘八粥可不是個小事兒。佛堂樓有成千上萬尊神和佛。每尊佛神面前都要供一碗粥;兩千來年了。祖先也不知有多少。每個牌位前也要供上一碗;再加上活人用地。加在一起不下萬餘份。
要熬這麼多粥。材料用地自然少不了。而這麼大地用量孔家不可能自產。很多材料都需要從外面購買。
銀子砸腦袋上了。今年馬老闆成了孔家最大地供應商。
給孔家供貨,自然要小心再小心果一個不好,這不僅僅砸牌子,還可能得吃上官司,馬老闆自然得加上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馬上就要過年了房裡本就堆滿了各種年貨,但為了孔家的這單買賣老闆又專門闢出了庫房,單獨存放給孔家的貨物。
正常供貨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怕就怕有人使壞。
孔家是多大的家族,子子孫孫有多少,一般人是無法想像的。孔家就像是個大金字塔,最頂端是嫡子嫡孫面一層一層的就是各個旁支的孔姓人。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麼多的孔家人大都靠著孔家這口大鍋吃飯。曲阜城的買賣很多都是孔家人開的,或是孔家裡面的什麼人是後面的大股東。
這麼大的大家族支和旁支之間是沒有什麼親情的,實際上因為在一口鍋裡爭飯吃,他們彼此之間更多的還是敵對的關係。
所以,買誰不買誰的貨,姓不姓孔關係不大。這裡面的套路更多的和外面經商的手法一樣,都大同小異。
馬廣仁也不清楚孔家為什麼要買他的貨,他的貨固然質量好,價錢公道,但這絕不是他可以做下這筆買賣的主因。
像這類買賣,供貨的商家通常都是固定的,除非是出現了內部的人事變動,管事的人變了,否則一般不會輕易改變供貨商。
作為商家,對孔府,尤其是涉及交易買賣這一塊的人事變化,都是很敏感的。這陣子也沒聽說有什麼變化,但總之,這次的變故一定是和孔家內部的權力傾軋有關。
所以,馬廣仁更是小心謹慎,生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失誤。
最後檢查了一遍庫房,出去時,馬廣仁對身後的夥計說了聲:“晚上小心點。”
夥計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在幽暗的燭光下,白天那個十歲、不笑不說話的夥計,現在的目光卻如盯著獵物的豹子一般陰冷沉靜。
原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他太希望能把這個老闆做的完美無缺了。
回到屋裡,一個身材嬌俏、面容甜美的年輕少婦把馬廣仁按坐在椅子上,然後轉回身,到廚房端進屋來一個大銅盆。
銅盆裡是冒著熱氣的熱水。
少婦把銅盆放在馬廣仁腳下,自己蹲下,然後拉起馬廣仁的腳,把鞋襪脫去,再輕輕把熱水撩起,徐徐灑過馬廣仁的腳面。
過了一會兒,少婦把馬廣仁的腳拉進了水中。
馬廣仁齜牙咧嘴地忍著,好一會兒,鼻子嘴才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洗了一會兒,少婦抬起頭道:“記著,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