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更生氣了,除了蒙古人,在他這一畝三分地,怎還會有人能把張家口圍了起來?梁家剛要脾氣,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個夥計吃了豹子膽,敢到他這兒來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定睛瞧了瞧,這個夥計的眼神清澈,決不是個瘋子。沉吟片刻,梁家緩語氣,問道:“你確定不是蒙古人?”
“大人,絕對不是,都是漢人,這個小的敢拿命擔保。”夥計信誓旦旦地道。
“不是蒙古人,那你說是什麼人?”再一次確定不是蒙古人,梁家的心安了一大半。
“這個小的也不知。”夥計道。
“那官軍呢?”
“官軍好像都被繳了械。”
梁家的鼻子有點歪,他現在也有點不敢確定這個夥計是不是瘋子了。忍著性子,梁家又問道:“既然你說張家口都被圍了起來,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大人,那些人抓完人殺完人後就不圍了在只是不讓人去東邊,回大同這邊不管。”
這個夥計說話條理分明,說的事又似乎言之鑿鑿像是瘋子,也不像是說假話這還是太離譜了點。
“我再問你一遍,那些人抓的殺的都是什麼人?”
知道梁家信,夥計又磕一個頭,道:“大人,小的是跑得快的過不了一兩個時辰,一定會有其他人陸續來的。”
這話說得有道理,梁家有點暈暈乎乎的。忽然,一個人大聲道:“大人,這個夥計說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證。”
梁家一驚有個軍官正邁過門檻,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這人不認識,梁家問道:“你是誰?”
來人笑道:“大人,我是您的兵啊。”
臉色一沉,梁家呵斥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來人笑的更歡:“大人,不僅張家口的官兵被繳了械,現在大同的官兵同樣也被繳了械。大人說,您還威風個什麼勁兒?”
跟做夢似的家分不清那是現實,那是夢境。正在這時聽來人輕喝一聲道:“來人,把這傢伙拉出去砍了。”
梁家一驚,從半夢半醒中醒來,他看到一個大漢跟掐死狗似的掐著那個夥計的脖子走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梁家哆哆嗦嗦地問道。
來人依舊是笑眯眯的,道:“大人,我們造反了,至於我們是什麼人,讓您明白還真有點麻煩。不過,就是我不跟您解釋,您也很快就會明白的。”說到這兒,笑面虎一揮手,道:“大人,總之,別想別的,老生待著。來人,保護好梁大人。”
城樓上,王佑禮一身戎裝,像標槍一般傲然挺立。
這一次隨他入關的並不是一個整師,實際上只有兩個旅,近七千人。大同新近組建的乙種兵旅將調入他的麾下,作為第三旅,組建一個整師的編制。
看著整齊肅穆的一隊隊騎兵入城,王佑禮垂在腿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然後又緩緩舒展開,舒展開後又再握緊……
王佑禮依然激動,非常激動,這一刻雖然沒有全身炸開來的感覺,但現在的感覺更醉人。
種感覺就像一杯甘醇的美酒入喉,在最初的辛辣過後暢的感覺在全身開始逐漸蔓延開來的感覺一樣。
那一隊隊的騎兵就好像是他延伸出去的手臂,血脈相連。這條手臂有著無窮的神力,似乎可以把整座大山托起,移動,擲出!
那是怎樣的感覺?無可形容!
抓人的工作用不著他們來做,塞外第一師入城時,大同已經平靜下來。
在張家口負責抓人的是大同新編甲種兵旅,在大同負責抓人的是新編丙種兵旅。王佑禮無權過問這些事,即便有,他也沒興趣問,現在他的心都在京師。
雁門關外,甚至整個山西的後續事務全部由孫傳庭負責。
在大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王佑禮帶上大同總兵梁家,大軍起行。
京師在同的正東,大軍一路東行,過合河,走沙>;,由石梯嶺繞過九層山,經蔚州、長林鎮、桃花堡,最後屯軍在美裕所。
大軍行進速度極快,即時有覺得,等回過神來想要偷著去京城報信,路也已經斷了。
美裕所外就是長城,長裡就是京師了。美裕所離京師不過數百里,大軍兩日可達。
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陳啟立也到了命令,大軍由南向比,出上黨,入遼州,過和順,經松子嶺、樂平,最後屯軍長城上的隘口固關。
出了固關,到京師的路一馬平,快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