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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好日子總算混到頭了。

京城內外。人人俱覺乾坤宇宙為之一清。日月星辰為之重郎。這個時候。朱由檢才有心情感受一下這些吉兆。他自己也認為這份時間上地巧合是預示著新朝氣象地大大吉兆。

否極泰來。永珍。

巡更守夜的宮女搖著串鈴,叮鈴鈴……叮鈴鈴……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伴著鈴聲,靜夜裡傳來了長長地,不聽縈繞在夜空裡的叫喊聲。

“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天下太平……”

夜過子時,朗朗的明月上忽然遮上了一勾黑影。黑影漸漸地越來越大,最後矇住了所有的光華。

看見地人都知道:月食了!

按照習慣,每逢遇到日食、月食和災異,就被認為是上天在示警,當今皇帝就一定有什麼過失,需要反省。

月食很快過去了,明月的光輝重又朗照大地,紫禁城又沐浴在如水地月華里。

月食是一種有規律的自然現象,雖說皇帝須要反省,但不論皇帝還是大臣們,其實都並不在意,但災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五更時分,月食之後,天定門飛簷外又出現了奇異的天象。

先是東方出現一抹魚肚白,接著馬上又呈現濃厚的黑紅色,不多一會兒,半個天空金光萬丈,繼之漫天就似被陰紅的鮮血覆蓋了一樣。

紫禁城的瓊樓殿閣被染得似血橫流。

這是怎麼啦?看到地人無不感到莫名的恐慌。不管民間傳說或是術士地,這是意味著天將大旱,而且還是戰爭的預兆。

又是上天示警,是一連兩個上天示警!

上天示警地報告,經過層層傳送,最終到達新皇帝的親隨司禮掌印太監王承恩手裡。

王承恩是朱由檢從信王府帶過來地舊親隨,而且朱由檢就是由他一手帶大的人,在這次漂亮至極的鋤奸行動裡,王承恩功不可沒。

魏忠賢雖然已經自殺了,但宮中一定還有他的殘餘勢力,即便沒有,朱由檢也信不過這些人,於是信王府整個搬進了皇宮大內,男女奴婢全部換了新人。

王承恩伺候這位主子多年,他能從主子聲音裡的些許變化知道主子的心情如何,他知道稟報這類事情很難討好。

王承恩一路打著腹稿,來到了文華殿。

“孟子曰,人有恆言,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王承恩猛然記起,今晨是日講的日子。

所謂日講,是帝國定製,做皇帝的除了節假日,大典禮和逢三、六、九的長朝以外,每天都要讀書。日講時,一般是由內閣和翰林學士為皇帝朗讀和講解《四書》、《五經》和《通鑑》、《祖訓通鑑》、《帝鑑圖說》之類的經史著作。

日講必然沒有鬥雞走狗,數銀子,玩女人,做木匠活有趣。枯燥無味,一坐幾個時辰的日講自然得被懶惰貪玩的皇帝廢除,但新皇帝自登基以來,卻寒暑不輟,日日堅持。

此刻正是日講之時,王承恩頓覺肩上一輕,現在他只要如實稟報奇異天象的經過既可,至於主子要問什麼,自然有學識淵博的老夫子替他作答。

皇帝高坐在龍案後面。

朱由檢今年才僅僅十六歲,像朱氏家族的大多數成員一樣,他的身材不算高大。

也許是母系遺傳因素的影響,他和哥哥天啟帝一樣,身材都不像祖父和父親那樣肥碩臃腫。

老朱家的老祖宗洪武皇帝朱元璋的臉盤被稱之為五嶽朝天,有人曾戲之曰,下雨天得低頭走路,否則鼻孔會淌進雨水。如今,到了朱由檢這一代,五嶽已經削為平川,反倒顯得清癯俊秀。

錢龍錫將講了一段《堯典》,接著由另兩位閣臣李標和劉鴻訓講解《通鑑》。

恩不敢打斷日講,也聽不懂他們講地是什麼,只好聽這些新閣僚“詩云子曰”地講吓去。

新閣僚雖然名義上都是主子的親信,但王承恩知道主子並不信任他們,主子讓這些人入閣也是無可奈何。

不讓他們入,還能讓誰入?即便這裡有周道登這樣地地道道的蠢貨,還有來宗道和楊景辰這樣的閹黨附逆。

原本的內閣大學士是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李國普等四人,他們都是魏忠賢的爪牙,人品和能力都很成問題。為了重建一套像樣的內閣,主子下旨命九卿各部依例推舉新閣員,大臣們一共推舉了十幾人,但主子卻沒有依循舊例,按順序畫定前幾名人選入閣。

王承恩知道,這位主子個性敏感、冷靜、多,又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