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影響必定極為深遠,毛文龍該不該殺暫且不說,僅擅殺本身,就足以為袁崇煥種下殺機,因為崇禎必定認為袁崇煥藐視他的威權。大汗,為了加強這個效果,我們就還要放第二道風。”
聽范文程這麼一說,皇太極心情大好,他問道:“還有第二道風?”
“是的,大汗。”范文程笑道:“這第二道風更致命。”
皇太極道:“文程,來,快說說,這第二道風到底是什麼風?”
范文程道:“大汗,只要我們探知到袁崇煥到皮島的日期,那我們就在前幾日,要在京城裡放出訊息,就說我們視毛文龍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後快,但我們卻無能為力,奈何不了毛文龍,於是就以和談為條件,要求袁崇煥殺了毛文龍。”
“崇禎會相信嗎?”這太幼稚了,皇太極懷地問道。
范文程一笑,答道:“大汗,奴才這一計有兩層用意。崇禎即便不相信袁崇煥與我們暗通款曲,也極可能相信毛文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從而認為袁崇煥做了天大的錯事。崇禎自以為是,性格又極偏執,要讓他對袁崇煥下手,我們必須要有耐心,抓住一切機會,一點一滴地加深他對袁崇煥的不滿和猜忌之心。不管多麼沒有道理,人就是如此,聽多了這種話早晚會覺得事情必定如此,到時我們只要瞧準機會下一記猛藥,崇禎就極可能中計。”
皇太極聽罷,不由得歎為觀止,漢人這等花花腸子,他們實是望塵莫及,如果不依靠漢人,重用漢人,用漢人對付漢人,他們早晚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皇太極也有了頭緒,他道:“我們這個談判條件自然不能真的跟袁崇煥提。”
范文程道:“大汗聖明,奴才佩服的五體投地。”
皇太極笑了,但范文程沒看到,那笑容背後隱藏一副怎樣的譏諷之色。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斬帥
月二十七日,毛文龍到了寧遠,受到了袁崇煥的殷勤有一點,就是袁崇煥絕口不提海禁的事兒。
袁崇煥不提海禁的事兒是有道理的,因為走私本就非法,軍隊走私那自然更是非法中的非法。
以前是因為東江的情勢特殊,所以朝廷才睜一眼閉一眼,但現在袁崇煥已經答應按你提出的數額撥糧餉,不談海禁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不過,這對袁崇煥正常,對毛文龍卻不正常,袁崇煥可以不提,但他不可以不提,要不為什麼來的?只是,現在提這事兒,袁崇煥答應那是情分,不答應那是本份,他都說不出來什麼。
提海禁,毛文龍也不是毫無道理,軍隊的糧餉雖然有了,但還有那麼多老百姓呢?雖然朝廷和袁崇煥都可以名正言順地不理會這些事兒,但這些事兒畢竟存在,提出來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毛文龍提出來,袁崇煥沒有立刻就嚴詞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在毛文龍離開的頭天晚上,袁崇煥終於給準話了,他要去東江視察,然後再定。
這也合乎情理,毛文龍說出來什麼,最後,兩人商定,袁崇煥五月下旬啟程赴東江視察。
這一,毛文龍來寧遠,陳繼盛沒有跟來,因為既然毛文龍去了寧遠,那陳繼盛就要在皮島坐鎮。
擱別人,毛龍不放心。
毛文龍是五月十日回的皮島陳繼盛一說,陳繼盛挺高興,因為他雖然是毛文龍的親信,但畢竟是大明朝的官兒,將來的指望最終還得落在朝廷頭上,而不是毛文龍。
袁崇煥來皮島可是小事兒。袁崇煥是頂頭上司。更掐著東江地命門。自然要隆重招待。第二天。皮島就動了起來。這既是為了隆重迎接袁崇煥。也是為了讓袁崇煥看看。不開海禁不行地道理。
五月十四。晚。陳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路
發
王承恩眼裡,皇帝變了,那個一年多來,每天都憂頭爛額的皇帝不見了,而那個剛入宮時,剷除閹黨的果決睿智的皇帝又回來了。
龍書案後,崇禎端然獨坐,面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雙布著一點血絲的眼眸內閃動著幽幽的冷光。
有句話說“每臨大事有靜氣”,意思是遇到大事不能衝動,要冷靜,崇禎就有這種特質。第一次表現出這種特質當然是在剷除魏忠賢,剷除閹黨的時候,而現在則是第二次。每逢這種時候,崇禎的頭腦特別清楚,不管多憤怒,他都不會激動,這和平常的時候絕然不同。
當看到袁崇煥的奏疏,知道袁崇煥殺了毛文龍時,崇禎震駭,他簡直無法相信,袁崇煥竟然連專大帥(專門負責城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