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而是換了另一種聲音,一種極為動聽美麗的聲音。
勞累了一天之後,飽餐一頓,再喝點黃酒,江陰人並不像北方人一樣熄燈睡覺,而是拿起了樂器地彈奏上那麼一段。
江陰民間盛行江南絲竹,城鄉街頭巷尾絃歌不斷,琴聲悠揚,百姓會吹奏、能操琴者比比皆是。
遊船小小地走上那麼一段,遊人就可以把江南絲竹的名曲聽個遍,什麼《中花六板》、《慢六板》、《三六》、《慢三六》、《雲慶》、《行街》、《四合如意》、《歡樂歌》、《光明行》、《良宵》、《病中吟》,你想聽什麼就能聽到什麼。
絲竹音時而悲傷,時而歡快,時而纏綿,又時而奔放……
遊船的燈是熄了的,水面上,只有幽暗的月光混雜著河岸人家的微弱的燈光。遊船中,一張小方桌上擺著幾個精緻的小菜,孫茜、向彩英、阿麗梅爾幾個女人手裡都握著酒杯,神情卻都是痴痴的。
這一刻,江南水鄉的細膩婉約永遠地留在她們的心中。
孫茜一行風玩了三個多時辰,她們回到德順客店時已經是深夜了。這時,已經真正是夜靜人稀了。眾位大女子也都知道有點過頭了,所以就連最肆無忌憚的孫茜在內,也都自動自覺地,鴨摸雀動地往自己的屋裡溜去。
自己的房裡還有燈光,向彩英知道丈夫還在讀書。
閻應元以前雖不是文盲,但學問實在是不咋地,稀鬆平常的很,但自從跟了陳海平,在陳海平的嚴格督導之下,閻應元的學問是突飛猛進。
在訓練營這幾年,閻應元充分意識到了讀書的重要性,他就如三國時的呂蒙,一旦讀書讀進去了,那就真是時隔三日,當得刮目相看。
少爺給自己選的好丈夫!每逢感受到這個,向彩英心裡都甜滋滋的。這些年,她是充分意識到了丈夫是何等英偉磊落的男兒!丈夫和少爺都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他們都是她的天,但這其中又有不同。少爺的這個天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融入其中是她的本能和幸福,而丈夫的這個天不同,這個天有她的一半,感覺是不同的。
開門上非常輕,但閻應元還是發覺了。
見妻子進來,閻應元把書房下,站起身來走過去,笑著問道:“累壞了吧?”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彩英道:“還好。”
扶了扶妻子的肩膀,閻應元道:“把鞋脫了,我去打水。”
向彩英趕緊攔著,但閻應元沒二話,雙手抓著肩膀,把妻子提起來,一轉身放到了床上。
向彩英無奈,只得幸福地接受了。
陳海平在訓練營還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給老婆洗腳,不僅給大老婆洗,也給小老婆洗。
少爺都這樣,那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得洗,不洗不行。至少,至少,也得給老孃洗一次,要不就脫離群眾了,那可絕對不行。
向彩英自然不會讓丈夫給自己洗腳,她寧可脫離群眾,但每逢她很累的時候,她還是不得不被動地成為了人民群眾中的一份子。
今天丈夫就認為她很累。
訓練營裡的女人和外面的女人有極大的不同,但有些還是改變不了的,比如對“腳”看法,女人的腳不論是對女人自己,還是對男人,都是最最隱私的部位。
丈夫給妻子洗腳,不論丈夫,還是妻子,不動情是不可能的。還沒揉搓幾下,兩人的臉都開始發紅,女人的眼裡蒙了一層水霧,男人的眼睛放射出異樣的光芒。
兩人都是精力極端充沛的人,一番激烈的肉搏之後,誰都沒有睡意,又纏綿了一會兒,向彩英問道:“少爺今天為什麼單獨帶你出去?有什麼事嗎?”
對妻子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閻應元把事情說了。
向彩英早就知道少爺對丈夫與旁人不同,所以無論丈夫得到了什麼樣的地位都沒什麼好驚喜的。
思索片刻,向彩英道:“這次招人是不是也要找些女孩子?”
閻應元愣了一下,道:“這個少爺沒有提。”
向彩英道:“這是必然的,不說少爺一向的習慣,就是捕快也應該有女人的。”
點了點頭,閻應元道:“你說的對,是得招一些女孩子,可是招得來嗎?”
想了想,向彩英道:“我有個法子。”
閻應元道:“什麼法子。”
向彩英道:“對這些人,少爺自然不會在意花多少銀子,所以月銀要高,要把江陰最好的子弟招來,然後在招女孩子時,就這樣告訴她們,將來她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