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也不是難事,不過此間材料短缺,卻讓我如何得展所學?
次日一早,郭淮便帶著唐彥以及數十心腹離開荊州,去追趕劉備一行。我也和蕭賁,天翼另尋一座小小的宅院住下。接下來的時間,無非也就是整備軍馬,安頓百姓。劉備走後,我深恐陸遜乘機打過江來,常使人來往於荊州,漢陽之間,打探關氏兄弟訊息。過得旬月,江東軍馬竟無絲毫渡江之意,讓我甚為吃驚。雖然江夏城一把火燒了不少民宅,以陸遜之能,應該早就安定下來,卻緣何不肯進兵?莫非孫權真能嚥下這口惡氣?而郭淮所行之事,也讓我心中惴惴不安,我就是這樣兩頭擔心的情況,迎接又一個秋季的到來。
已經行了二十餘日,眼見白帝在即,劉備心中也安穩不少,若不是自己有恙在身,早已下車與吳懿等將一起騎馬行軍,恨不得此刻便身在白帝城中。劉備坐在車駕之內,仍不時傳出一兩聲的咳嗽,卻比在荊州好了許多。雖然身體漸漸好轉,可是劉備的心中卻仍舊一片悲涼,前幾日接到成都訊息,劉巴,馬超等人都已病故,而馬超最後的上表,更讓劉備心有餘悸,威風凌凌的當世虎將,下筆之間,言語之中,竟是那樣的淒涼無力。成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為何這樣的重臣,大將都同在一時去世?劉備不敢再深想,再想下去,只怕自己多年經營換來的蜀漢帝國,也將泯滅。
“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謁於公卿;避樊籠而隱跡,脫俗網以修真,樂林泉兮絕名絕利,隱巖谷兮忘辱忘榮。頂星冠而日,披布衲兮長春。”
“停駕。”劉備猛然聽到這樣的歌句,急忙起身掀簾走出車外,望著歌聲傳來的方向,就見遠處一人踏著七色彩光而行,不僅劉備吃驚,旁邊一眾將士均目瞪口呆。等那人將要遠去之時,劉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快去,將此仙人請來。”
吳懿就在車駕旁邊,聽劉備說起,急忙打馬而去。劉備見他去得匆忙,惟恐失禮,又急忙補上一句:“切不可造次,需得恭敬些。”又恐修行者不欲與帝王將相為伍,道:“萬勿洩露朕之身份。”
少頃,吳懿果然帶來一人,道者打扮,生得卻也有幾分出塵飄逸之相,只是腳下卻無彩光,想是有旁人在場,不便顯露。其時道教盛行,張角兄弟黃巾之亂,張魯父子割佔漢中,都是以教會而興,是以劉備值此危機之時,也不禁想問之於鬼神。
那道者幾步行到劉備面前,稽首道:“山野之人本不當與俗人會面,奈何陛下見召,不得不至。”劉備聽他語氣之中似有不悅,乃瞪了吳懿一眼,正要開口責怪,卻又聽道者言:“小道修行多年,豈會不識人身份?陛下不必責難這位將軍。”
劉備聽罷心中愈法敬重,乃道:“朕路行至此,聽聞仙長高歌,不覺心曠神怡,是以冒昧相邀,還望仙長勿怪。”
“呵呵。”道者一陣長笑,道:“仙長二字,小道斷不敢當。小道適才在附近山中採藥,卻見一道黃光沖天而來,便是真命天子車駕行來。不過……”說到此處,道者卻不再言,只是看著劉備微微搖頭。
劉備此刻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平日對鬼神算卜之說,雖然不排斥,卻也不盡信,如今看那道者如此,聯想近年種種,急忙道:“仙長可否上車暢談片刻?”道者猶豫片刻,最後輕嘆一聲,道:“罷了,既然與陛下相遇,便是前緣,當為陛下指點一番。”言罷便登車與劉備一同入內。
劉備擯退旁人,兩廂坐下,低聲問道:“適才仙長言猶不盡,莫非有不便之言麼?”道者微微點頭,道:“適才見陛下黃光之中,隱雜一股明亮紅色,此乃有小人侵犯之意也。”
劉備只覺此言深得己心,自己如今不正是被孔明,李蘭二人逼迫麼?急忙又問道:“仙長可能推算出是何人?”那道者思索片刻,乃道:“‘紅’者‘朱’也,陛下身旁可有朱姓之人?”劉備搖了搖頭,自己身邊並無姓“朱”之人,莫非推算有誤?卻又猛然想起“諸葛”不也有“朱”字諧音麼?拍掌道:“仙長所言甚是。”
道者微微一笑,道:“這道紅光由西北而來,復望西北而去。小道見陛下一行仍往西而去,恐與陛下不利,是以高歌警示陛下,望陛下防之,慎之。”劉備聞言驚,道:“仙長便是特為朕而來麼?”道者點了點頭,道:“漢祚不滅,仍有三百年之嗣,小道只是秉承天意而來。”從古至今,那個皇帝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孫仍能傳承帝位?道者這般一說,劉備頓時大喜,卻又忽然問道:“既是如此,西行不利,朕改何往?”
道者閉目片刻,才睜眼道:“適才小道神遊一番,見白帝上空,隱隱有帝王之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