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向二劉請罪,道:“微臣豈敢。”只好將趙雲屠殺五溪一族之事說出,又道:“天翼將軍為報父親族人之仇,是以衝撞王駕。願殿下念其情由,寬而恕之。”劉理年幼,逢此變故已將身體躲在其兄之後。還是劉永開口道:“既已一殿為臣,此私怨當屏棄之。趙將軍忠心為國,五溪一事,必有緣由,改日孤親自為二位將軍調解,冰釋誤會,一同為國效力。”
“趙雲殺我……”天翼還待要開口喝罵,葉楓卻早已搶上前去,將他嘴巴捂住。我急忙道:“天翼將軍情緒激動,請先告退。”等劉永點頭之後,便讓葉楓帶人將其拉扯下去。幾番言語,倒讓我覺得劉永聰穎,遠勝後主劉禪,怎麼一父所生,卻有如此大的差別,不禁暗自稱奇。劉永既不加罪,孔明也不再言,我乃上馬與二王車駕一起前往劉備行宮。城中宿衛已經全換成荊州兵將,孔明愈入城內,神色也愈見沉重,趙雲在身後仍舊一絲不苟,持槍護衛。
比至宮門,黃皓早帶了一群內侍等候在前,見劉永二人也在,急忙上前行禮。然後宣詔,眾人始入宮內。原本面君皆不得佩劍,趙雲卻並不卸下,門口侍衛待要阻攔,卻被他瞪了一眼,便不敢多言,只是拿眼睛望著我。
趙雲名鎮天下數十年,其虎威非常人能冒犯。我也只好聽之任之,示意退開。既然趙雲不肯卸劍,桓易也就只好帶劍而入。劉永看著二人如此,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眾人都不曾覺察。只有我時刻注意著他,心中越加起疑,見二人如此藐視宮禁,莫非在劉永心中已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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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劉備現在是龍困淺灘,生死都懸與我手,能得見二子,心中自然萬分激動。而劉永兄弟,見其父皇蒼老若此,也十分心痛,特別是幼子劉理,見到劉備便撲上塌去,“父皇,父皇”叫個不停。父子三人真情流露,俱是失聲痛哭。
黃皓站在一旁不住勸解,偶爾也用衣袖抹抹眼淚,當然他的眼淚就僅僅只是水。孔明在一旁也跟著噓聲嘆氣,趙雲,桓易兩員武將卻仍舊一臉漠然。我心中確實有些酸楚,劉備怎麼也是上壽之人,而兩子年幼,想起“尊老愛幼”四字,我臉上便一陣發燙。
好容易在眾人勸說之下,劉備與二子平復心情,就讓兩人坐在塌旁,乃對孔明道:“朕身染惡疾,幾不能與丞相相見矣。”孔明答道:“陛下鴻福齊天,必能渡此厄難。”又說了不少寬慰言語。劉備也盡回些不相干之言語,君臣數人都揀好聽話說,絲毫不論朝堂之事。
過得片刻,劉備稍顯疲倦,乃道:“朕身體不適,不能與眾卿暢談,可先行退下。”我與孔明等只好行禮告退,劉備又道:“丞相遠來,朕雖不能為之洗塵,願經緯代為設宴。”我急忙領命,復請道:“不知二位王爺可否賞光。”
劉永朗聲答道:“父皇染病,兒臣自當侍奉左右,豈敢另行歡宴?”一句話將我頂死,不知如何對答。劉備轉看劉永,眼光之中飽含讚許之色,道:“李卿是受朕之詔命,皇兒豈可如此無禮?既然王兒有此孝心,便可留在宮中長伴父皇。”
我不由一怔,劉永年紀雖小,言語行事之間,卻透著不凡,又有心欲留在劉備身邊,是否另有所圖,於我不利?我抬眼看向桓易,他也是一臉無奈,畢竟人家父子天倫,我為人臣,如何能開口足擾?再看孔明,也並無異樣顏色,如今已是關鍵是時刻,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輕咳一聲,乃道:“陛下龍體欠安,須得靜養,二位小王爺留在宮中,怕多有不便。微臣府中倒還廣闊,可否請二位王爺屈駕?”
劉永斷然道:“父皇有病,孤正要隨侍左右,怎能居於他處?將軍好意,孤心領便是,卻不敢從命。”孔明亦道:“難得王爺有此等孝心,感天動地,陛下康復有日。”當著眾人之面,我也不好再言,只好隨著孔明一起告退出來。
行至宮門,孔明便開口道:“將軍府上何處?亮可否前往攪擾一餐?”孔明不愧是孔明,我要是到了成都,必定一心巴望著儘快離開,他卻還要真去我府中洗塵。我看著他身後的趙雲,有了這員虎將在,倒真還不將白帝城內數萬雄兵放在眼中。
既然孔明已經開口,我怎能回絕?乃笑道:“就在不遠,丞相請。”與之並騎而往。我與孔明在前暢言歡笑,卻讓桓易,趙雲二人在後凝神防範,兩前兩後,便成鮮明對比。要至將軍府中,遠遠就看見葉楓在門口不住打望,神情焦急,見我前來急忙上前,道:“將軍,天翼帶著本部族人出城了。”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內,天翼見我不殺趙雲,必然心有不甘,留在城中徒自為我添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