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退下!”楊修乃是臨菑侯手下第一謀士,深的信任,在冀州城中也是頭兩號人物。不過聽到護衛如此無禮喊喝,著實讓楊修皺眉微怒,需知官場之上,人人自危,這樣輕易得罪於人,不是給自己惹禍麼?
楊修不等對方作答,便掀開車簾輕斥道:“不可無禮。”抬眼往對面看去,那車駕極為華貴,拉車之馬一眼便能看出是百裡挑一之良駒,而駕車之人也是魁梧雄壯,臉面之上竟然還有幾分相熟,但是卻不記得何處見過。除此之外變再無隨從,似乎又不是城中官吏。
駕車大漢將馬鞭一收,郎聲道:“我家先生有事請見大人,請大人屈駕過車一敘。”
楊修微微一愕,對方既不表明身份,也不露面相見,便如此請見,未免過於唐突,正要措辭回絕,卻又聽那人道:“我家先生知大人心中難處,有良策相受,大人若不敢來,就此別過。”說著將馬鞭在空中虛抽一響,貌似要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下)
“且慢。”一句“心中難處”中好說在楊修心坎之上,竟然脫口而出,叫住那人。楊修原也是有智之人,只是曹植不用己計,眼看曹彰便要敗亡,一時之間居然當真對著不知深淺底細的車駕產生些許幻想。
那趕車漢子冷眼看著楊修,道:“大人可要想好。”
楊修淡淡一笑,自己身旁有上百侍衛,對方車中便是擠滿了人,能有多少?何況要對自己不利,何必用如此明顯而又笨拙的方式?當下命人取過小凳,扶下車來,緩步走到對方車前,道:“先生若真有良策相助,在下願聽教誨。”
趕車大漢跳下車來,讓到一邊,道:“大人請。”
楊修見他跳躍之間,頗為敏捷,必是懷有技藝在身,而且在自己旁邊站定如松,氣度不凡,不由多看了兩眼,一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驚道:“你是,,,”隨即又將後面的話語嚥下,對著車駕必恭必敬行了一禮,道:“下官拜見太尉大人。”
等了片刻,卻不見裡面任何動靜,楊修心中疑惑,轉眼看著旁邊這位身著御者服飾的禁衛將軍,早有細作來報陳晟護送太尉賈詡前往上黨軍中,怎麼卻來到了冀州?
陳晟站在一旁,知道楊修滿腹疑問,卻不願意多說,將目光移到一旁,冷眼道:“大人請上車。”楊修此刻卻顯得有些猶豫,終於還是提足凳車,掀開車簾,卻更讓他吃了一驚,車中哪裡有什麼古稀的太尉大人?只有一為青年俊秀的文士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楊修又轉看陳晟,心中狐疑不定,皇帝身邊的禁衛都督如何會為眼前這人駕車趕馬?若是朝中顯貴之人,又豈會自己連面都不曾見過?
呂榮看出楊修心中不解之意,乃低聲道:“大人請入內安坐。”
楊修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既來之,則安之,微微抱拳便入內在其對面坐下。這馬車甚是寬大豪華,兩人相對而坐絲毫沒有緊迫之感。“先生何人?”楊修坐定之後,便開口問道:“有何良策相授?”
呂榮抱拳還禮,坦然答道:“吾乃幷州越騎將軍謀士,呂榮,見過大人。”
“哈哈。”楊修看著呂榮,突然一陣大笑,道:“看來不是吾請教先生,卻是先生有求於吾。南面戰事,吾也有所耳聞,不過臨菑侯忠君報國,安能隨爾等作反?正要奉陛下聖命引兵北進幽州,汝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吾正好拿下送於侯爺,解赴京師讓陛下發落。”說著便要起身出來。
呂榮仍舊面不改色,微笑道:“楊大人是否懼怕外面陳將軍?不相信吾的身份?”說著便拿出一封書通道:“這是越騎將軍親筆,君侯與臨菑侯多有書信往來,大人想必應該認識。”
楊修既然認出了陳晟的身份,自然對呂榮是曹彰使者的身份大加置疑,這書信卻又不便就接,緩緩道:“我家侯爺何曾與越騎將軍有書信往來?”口中雖然如此說道,目光卻不住往信封上面打望,上面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卻系出於曹彰之手。
呂榮輕微嘆息一聲,道:“如今君侯其勢堪危,大人小心一些卻也不妨。不過君侯曾有書信送與臨菑侯,邀其一起南下,卻是在下捉筆。”說著便緩緩將信中內容一一默唸而出。楊修乃是曹植身邊頭號謀士,書信的內容自然見過,聽得呂榮背來隻字不差,知道其身份不假,又復坐下。
呂榮見他已相信自己身份,乃又道:“大人以為我家君侯信中所言之事若何?何以臨菑侯不願出力相助?”
楊修在看到曹彰書信之時,也是大力勸說曹植出兵,自然知道冀州軍馬若能南下為曹彰側翼,則幷州無後顧之憂,形勢比之現在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