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自繼位之日起,便無時無刻不想著將自己與老三拔除。如今他讓曹休帶兵取下壺關,已佔有優勢,如何能聽賈詡之言,便放自己回晉陽?曹彰頓時省悟,道:“先生所言甚是。”
賈詡見曹彰這般說話,又複道:“君侯,此人居心叵測……”
“吾是居心叵測,可是對君侯無害。”呂榮冷笑道:“大人倒是用心良苦,卻讓君侯失了壺關。”其實呂榮也知道壺關戰局與賈詡殊無關聯,全然是曹彰用人失當,只是賈詡適逢其會,自己不栽贓給他,卻又給誰?
果然曹彰聞言,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瞪著賈詡道:“太尉果然是用心良苦。”
賈詡急忙道:“君侯,老夫所言句句屬實,此人真是溫侯呂布之後,要來顛覆我大魏江山社稷,其……”
不等賈詡說完,呂榮便哈哈一陣長笑,打斷他說話,最後道:“吾著實佩服老大人急智,短短几個時辰,便能從吾之姓氏,編造這等彌天大謊。只是世間皆知,溫侯當年白門樓損命,並無血脈留下,只有嚴氏夫人一女,許與袁術之子。大人若說吾是溫侯之後,請問是哪位夫人所生?生於何時?”
第一百一十八章(下)
當年曹操破呂布之時,賈詡尚在張繡宛城,箇中細節如何知曉?適才與陳晟說起,卻並未詳細詢問,此刻賈詡才猛然想起,呂布有女許與袁家,卻並無子嗣留下,此天下皆知之事,自己這樣空口說出,如何能取信於人?
呂榮看賈詡詞窮,當下抱拳對曹彰道:“君侯,此人知吾受君侯重用,故以言語挑撥,望君侯明鑑。”
“君侯。”賈詡雖然不知詳情,卻堅信陳晟不會說謊,自然能希望曹彰取信自己,便又要開口進言。
“住口。”曹彰拍案起身,緩步走向二人中間,看看呂榮,又復看看賈詡。賈詡縱橫天下數十載,向以詭計著稱,能編造出這等謊言,也非難事。何況其事也太離奇怪異,曹彰心中本就幾分不信,只是呂榮素來行事詭異,其心不測,也難保真假。平日又對自己缺少禮數,想到此處,曹彰猛然看向賈詡,緩緩問道:“大人是說此人專為挑動我兄弟爭鬥,顛覆大魏江山而來?”
“正是。”賈詡聽曹彰問起,急忙道:“老夫絕不敢欺騙君侯。”
曹彰點了點頭,又道:“此人既然如此用心,那以大人之見,平日應當如何對吾?”
“這,”賈詡不知曹彰心中所想,只好答道:“自然是逢迎君侯心意,以望獲取君侯信任。”此言一出,曹彰便哈哈大笑,呂榮在一旁也暗自竊喜。賈詡卻也急智,猛然省悟道:“或者此人城府太深,故意不十分逢迎君侯,也未可知。”
曹彰微微搖頭,道:“以太尉大人城府之深,尚且不能想到,他又如何能做到?時辰不早了,還請大人回帳中休息,不過壺關失守,戰事將起,這一路便不平安,明日就不送大人回洛陽了。”
“君侯。”賈詡怎能讓曹彰軟禁在此?當下急忙要開口分辨。曹彰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粗暴地打斷他的說話,對著帳外喊道:“來人,送太尉大人回帳。”言罷,便有幾名全身甲冑的侍衛應聲而入。
賈詡看著身旁的彪型大漢,忽然指著曹彰面門罵道:“逆子,先帝基業便要毀在你這等逆自手中。”
“拖下去。”曹彰勃然作色,讓侍衛將賈詡架出帳外。等賈詡叫罵之聲遠去,呂榮才對著滿面怒容的曹彰道:“君侯且勿憂心,曹休雖佔得壺關,吾未必就敗。”
曹彰斜眼看著呂榮,問道:“莫非先生已有良策在胸?”
“如今壺關失守,我軍南下河內不得。君侯不妨急召周,郝二位將軍回軍固守上黨。君侯來日親提一軍去奪壺關。”呂榮上前幾步,指著案上地圖,道:“吾親自前往冀州城勸說臨菑侯出兵廣平,截斷曹休後路,諒此一座孤城,如何能擋君侯與臨菑侯爺兩路大軍?”
曹彰冷眼看著呂榮,“嘿嘿”冷笑道:“先生好謀略啊。”
呂榮聽他語氣怪異,不由問道:“君侯不滿此議?”
曹彰道:“子建若肯出兵,壺關便不會失守。先生如何能勸動?莫不是先生以某被困上黨,便在謀取脫身之策?某雖不信賈詡之言,卻也不敢輕信先生的誠意。”
呂榮淡淡一笑,道:“君侯所慮甚是。那君侯可另有適當人選前往冀州?”
曹彰頓時為之語塞,自己身邊諸將,衝鋒陷陣,斬將奪旗或可匹世無敵,若作說客,卻恐怕難以勝任。只是呂榮現在提出離開上黨,難免讓人心疑,自己對他底細不清,而他在軍中多日,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