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探視。”又轉命桓易道:“此事暫不可外洩,以免有人乘機作亂,將軍帶兵嚴守四門,再加撥三千甲士護衛宮廷。”
桓易也匆匆下去,眾將又一起眼看向我,其實對魏延,張嶷等人來說,劉備死不死並不重要,所以顯得最是平靜;孔明手下一班降將李恢等,確實有些慌張,如果改朝換代,誰可以保障他們的安全?而吳懿,吳班都雖然歸附於我,卻不算心腹,他們又算是劉備外戚,對劉備生死自然更加上心,也怕波及自身。眾人臉色不一,我卻坦然自若,走上吳懿面前,道:“將軍乃是國戚,當入宮中主持大局。”
“不敢,不敢。”吳懿慌忙謙遜,道:“末將才微德淺,怎能擔此大任?將軍乃三軍主帥,陛下向來倚重,萬萬不可推辭。”我又推讓一番,乃道:“吾雖是主將,卻不及將軍身份親貴。一切事宜皆宜將軍主持,望將軍不辭勞苦。”又一揖到地。吳懿無奈,只好點頭應允,仍不住道:“萬事還要將軍提點才是。”於是眾將一起出府前來劉備行宮。
及至宮前,桓易早已經等候在旁,左右守衛也比之平常多出不少,衣甲鮮明,兵器閃爍生輝。眾人似乎也都覺察出氣氛不同往日,吳懿兄弟臉上愈加惶恐,額頭汗珠不斷滲出,滴落胸前。我開口詢問宮內情況,桓易答道:“嚴大人已經在為陛下診治,現在還不得訊息。”
我又轉向吳懿道:“將軍請先入內探視。”吳懿又急忙搖頭道:“還是將軍請。”我答道:“吾等都是外臣,於禮不便,還是將軍適合。”吳懿看我臉色,知道仍舊不能推辭,只好道:“諸位將軍稍待。”便其弟一同入內。
今日之事本就是我故意安排,劉備大限已至,活了六十三歲也應該滿足了。孔明失敗的時候,本就該是劉備命絕之日,但有幾分頭腦的人,都會想到今天,也會把我和劉備的死聯絡在一起。但就算是這樣,表面上我還是要與他撇清關係。環視在場眾人,我想對於劉備的死,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他們更應該關心的是自己的性命前途。
約莫在宮門站半個時辰,終於看著黃皓號啕大哭的走了出來,喊道:“陛下駕崩了。”頓時黑壓壓地跪了一地,都跟著他失聲痛哭,我也免不了擠出兩滴眼淚。哭了片刻,黃皓便上前攙扶起我,道:“吳將軍請大人入內主持後事。”我擦去淚水,點頭帶著眾將一起入內。
行宮之內已經早是一片哀泣之聲,作為皇帝去世,不管是昏君,暴君;還是明君,聖君,總會有很多人流淚。即便有人心裡高興的發狂,也不會絲毫的表露出來,只能痛哭,黃皓是謀害劉備最直接的人手,現在也哭得最傷心。劉備寢宮已經換上白色帳挽,蠟燭也換成素色,劉永,劉理兄弟二人卻還沒有換上孝服,想必還沒有趕製出來,跪在劉備遺體前痛哭流涕,想來也只有這兩個人的眼淚或者最是真摯。
一入房門,我便快步走到劉備床塌之前,哭拜在地,不住說道:“陛下!創業未半,漢賊未除,天下未定,怎可就此棄臣等而去?陛下仙去之後,卻叫臣等如何是好?”我哭得正起勁的時候,猛然聽見旁邊有人喊道:“就是你這亂賊謀害父皇。父皇慢走,兒臣即刻為您報仇。”接著又聽見吳懿喊道:“殿下不可,萬萬不可。”
我轉眼看去,就見劉永正在搶奪吳懿腰間配劍。吳懿卻如何敢讓他搶去?急忙伸手將其抱住,不停勸慰。劉永終是年少力弱,哪能與吳懿氣力相比?被他抱住之後,口中雖然還不停說些狠話,卻分毫動彈不得。
嚴鵬急忙上前搭住劉永脈搏,道:“殿下悲傷過度,以至神志不清,可退下歇息數日,便能恢復。”
“呸。”劉永用力甩開嚴鵬手掌,罵道:“汝與李蘭狼狽為奸,父皇也多是死在你手中。”我見他越罵越不象話,不由眉頭微皺,乃命黃皓帶著幾名內侍將其拉扯下去。經他這樣一鬧,在場眾人哭聲都止,卻都不敢亂言,齊齊低頭看著地上宮磚。
我看眾人表情,心中暗想,又不得不做場秀了。當即俯身跪到劉備床前,哭喊道:“微臣跟隨陛下十餘載,盡心竭力,只望能輔助陛下成就偉業。不想陛下剛剛去世,殿下便疑微臣用心,不如就隨陛下去了。陛下慢行,微臣來了。”說著就在龍床上狠狠地磕了幾下。
我原本以為不甚疼痛,不想那木質堅硬,只得兩下就覺得有些暈眩。還好嚴鵬,吳懿等人上前將我拉起,開口苦勸。我回頭看向眾人,只見魏延猛然起身,按劍厲聲道:“李將軍為國為民,絕無異志。魯王殿下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諸君不可取信,更不可四處傳言。若再有這等言語者,定斬不赦。”
在場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