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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伏地請降。張飛奪佔定軍,見四下烈火焚燒,不及卸甲,又忙指揮軍士救火。

李蘭接到張飛快報,急忙帶輕騎先轉回定軍山,見到滿山尚未完全熄滅的焰火,還道是張飛在焚燒曹軍糧草。等到張飛出迎交談,李蘭才知是郭淮知不能守,欲燒山而逃,不禁暗想此人倒確是員將才,遂轉問張飛其下落。得知郭淮已被張飛擒下,就關押在營中,李蘭又是大喜,拖著張飛一起便來會郭淮。

郭淮字伯濟,太原陽曲人,為人極有謀略,是三國後期曹魏隴西一線屏障,多次與姜維交鋒,各有勝負。李蘭也早聞其名,便讓軍士將其帶上帳來,欲以言語說之而降。郭淮進來雖然有些狼狽,卻並失風度,面上也絲毫不顯懼色,不住打望帳眾人。等見到張飛坐在旁邊,而帥位之上另又一人時,郭淮不由臉上微驚,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位青年文士。

第二十章

李蘭雖然是軍中主將,但是怕走露風聲,軍中帥旗都是張飛旗號。而且郭淮一直隨夏侯淵在漢中鎮守,根本不曾見過李蘭,是以並不相識。李蘭也知他疑惑,笑問道:“伯濟不識吾?”郭淮隨即冷笑道:“朝廷上將,豈識叛逆賊寇?”馬超在旁聽他辱罵李蘭,遂起身喝道:“此人如此無禮,可先殺之。”郭淮更是不屑道:“吾豈貪生怕死之人?”

李蘭眼色阻止馬超,再笑問道:“伯濟適才言為朝廷上將?卻不知伯濟任的可是大漢官爵?”郭淮微怔,答道:“自然是大漢官職。”李蘭也隨他之後,冷笑幾聲,道:“吾還以為是魏王府中官職。”郭淮已明其意,只得勉強道:“魏王乃大漢丞相,魏王官職也就是大漢命官。”

“伯濟此言差矣。”李蘭起身道:“天下皆知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欺凌主上,逼殺主母。我主皇叔正是奉天子衣帶血詔,興兵討賊,欲匡扶漢室。”見郭淮將頭低下,又道:“將軍乃是明理之人,豈可助紂為虐,遺臭後世萬年?”

當時天下但有才智之士,對漢室的傾危,都能悉數洞徹,曹操是相是賊,也都心中肚明,李蘭這樣說來,郭淮也無以辯駁,嘆氣道:“先生所言,雖不無道理,但忠臣不侍二主,今既被擒,只求速死。”李蘭見他心動,又趁熱道:“伯濟所任乃大漢官爵,奉詔討賊,仍是效忠漢室,何來二主之說?若棄暗投明,則近可光耀門楣,遠可名垂青史。何不三思?”

郭淮定睛再看李蘭,忽然問道:“先生何人也?”李蘭不欲隱瞞,如實答道:“在下李蘭。”郭淮更是驚訝萬分,乃道:“久仰先生大名,能死在先生手下,淮已無撼也。就請先生下命,勿須再多言。”說罷,昂首走出帳外。

李蘭見他已有降意,但卻仍願從容赴死,心中大是疑惑,忙命人將他請回,再三問道:“伯濟有何難言之處?但講無妨。”郭淮見對方一臉誠懇真摯,只得將心中顧及說出,道:“淮一家老幼皆在南鄭城中,若降先生,則一門數十口都不得免。豈可因己一人,而害全家?膝下尚有幼子二人,於心何忍?”

這確實讓李蘭覺得為難,既捨不得殺掉這麼一位將才,也不可能強迫對方,而致使其全家滅門。思來想去,李蘭終於得出一個折中之策,乃道:“今日張將軍立此大功,當速報與主公。”又復對馬謖道:“就請先生回報,張將軍所生擒敵將郭淮,也一併押送與主公處置。”

郭淮知道李蘭仍舊不忍心殺他,心中十分感激,卻嘆道:“魏王多疑,恐先生好意,反累淮全家。”李蘭正色答道:“軍前擒將,吾正當交與主公處置,豈敢自專?”遂命人準備好車馬,送馬謖,郭淮二人上路。李蘭見郭淮坐上囚車,上前低聲道:“委屈伯濟了。”郭淮苦笑搖頭,並不答話。馬謖也靠近道:“謖必不委屈郭將軍。”乃告辭引著人馬下山而去。李蘭與張飛等將就在山上屯紮一夜,也免不了也張飛擺酒慶功。

次日,張飛先帶所部人馬將山中所剩糧草儘量搬往陽平關。李蘭與馬超,高平引軍駐紮在定軍山,處理剩下不能搬走的輜重。再次人,就卻探馬來報,言曹操聞夏侯淵陣亡,只留下夏侯敦守南鄭,自己親引大軍來取定軍山,三軍俱是白盔白甲,聲言要為夏侯淵報仇,一路旌旗蔽日,恐有十數萬之眾。

李蘭沒想曹操來得如此之快,心中也自吃驚,再看眾將臉上都是驚異不定,眼望自己,只得故作輕鬆道:“無妨。我軍可先退回陽平關。”高平與他相處關係漸漸緩解,此刻聞之,便出聲勸道:“我軍人少,又多是步卒。恐後撤不遠,即被曹軍趕上;不如就藉此山勢,抵禦曹軍。”李蘭卻不從其言,道:“陽平關左右無路,我軍在關上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退。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