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葉楓卻是有些情意難捨,但又知呂容既然如此行事,自己前去勸阻必然無效。想著李蘭素來為人,葉楓只好轉投大將軍府而來。雖然說門上的家將也不肯帶他去見李蘭,但葉楓的身手就不是張嶷的那名親兵可比,而且又一眾家將熟識,只是略微顯露兩手,便輕易來到李蘭的房間。
葉楓沒有過多的說話,只是跪倒在地,道:“求將軍救救小姐。”李蘭被他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話來,搞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急切伸手相扶,道:“有話好生說,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葉楓卻再三不肯起來,道:“張紹設計謀害將軍,其罪當誅,但小姐深居閨中,不譜世事,望將軍能網開一面,饒她一命。”李蘭更是詫異,道:“我何曾要她性命?”葉楓也不知此事皆呂容一手操辦,此刻又見李蘭不似作偽,才將無當軍入城之事,如實相告。
李蘭聽得是越發心驚,頓時也明白容兒是見張紹謀算自己,心中不平,既然已經帶兵入城,張紹只怕多半不保。哪裡還敢與葉楓多言,急忙吩咐家將準備快馬,與葉楓雙雙前往張紹府上。可惜二人始終遲了許久,來到張紹門前,只看見外面軍丁把守,不見呂容,門內也沒有任何聲響。李蘭暗呼不妙,仍不死心,急急慌慌地跑進府內,入目的卻是滿地的屍首。此刻張紹一家三口的屍體也都抬放到大堂之上,等候處置,李蘭看著張遵母子,只道是呂容所殺,心中怒氣便不打一處而來,呼喝軍士才知道呂容又帶兵去了皇宮。
李蘭是何等之人?權臣當政的例子看過不少,知道呂容既殺了張紹一家,必然不會放過深宮中的張皇后。於是又與葉楓馬不聽蹄地趕到皇宮,遠遠看見無當軍只是在皇城之外,李蘭心中稍微安慰,下馬之後,只略看一眼呂容,便轉對張嶷,劈頭問道:“娘娘安好?”
張嶷自從得知呂容是私自行事,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現下看著李蘭滿臉的怒氣,又復見呂容噤若寒蟬,不由暗中連聲叫苦,原本巴望呂容能代為求情,大約是指望不上了。聽得李蘭問及,張嶷不敢遲疑,急忙答道:“娘娘方才還與陛下一起,此刻不知去了何處。”李蘭這才轉眼看到劉禪站在皇城上,於是上前拜倒在地,本待開口求見張皇后,不想抬眼卻見一名內侍奉著一條白綾,走到劉禪面前。
那侍者在低聲說了幾句話,劉禪的嘴唇也微微動了幾動,就見侍者覆上前,高聲道:“陛下已賜死皇后張氏。張紹謀反,眾位將士隨大將軍討伐,勞苦功高,明日早朝之時,必與百官庭議嘉獎,今夜已晚,眾將士可就此散去。”李蘭聽了這幾句,便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張皇后已經被迫自刎,如今再說任何話也都不能改變後世歷史書上的這一筆。“蜀漢建興四年,侍中張紹謀反,大將軍李蘭帶兵逼宮,帝無奈,只得賜死皇后張氏,兵圍旋解。”又或甚者,會再加上“前者張紹欲以妹許與大將軍李蘭,行王允故事,奈何其事不密,反為蘭所殺,謂‘造反’之罪,實蘭所陷也。”說不定還有什麼“蘭滅張紹一門,五歲幼童尚且不免”等等。
李蘭倒不是怕背上後世的罵名,只是不知道明日起來將如何面對朝中的文武百官。口中原本要求見張皇后的言語,也都變成了:“陛下聖明。”劉禪在上面早看到了李蘭,以為他是來驗實皇后之死的,於是再揮了揮手,讓人將張皇后的遺體抬上前,道:“皇后已死,大將軍可使人進來查驗。”李蘭聽得出劉禪語氣中那難以隱藏的怨毒,突然覺得這個皇帝也變得有些陌生,想必此事當真做得太過分了,連這個昏庸至極的皇帝,也不禁動了真怒。李蘭再拜,道:“微臣不敢。臣即可帶兵出城,恭送陛下回宮。”
李蘭越表現的恭敬,劉禪心中的恨意越濃,只從牙縫中扔下一句:“大將軍當真辛苦的緊。”便轉身下樓,往著寢宮行去。走不多遠,劉禪心中悲憤,竟然不見腳下臺階,一個吭蹌,險些站立不穩。身後侍者急忙左右攙扶,劉禪卻怒聲喝退,揮手之間,但見手掌鮮血淋淋,卻是適才過於激動,握拳之時居然將三根手指的指甲折斷。
目送劉禪離開,李蘭才緩緩起身,轉謂葉楓,歉然道:“只怕小姐也遭了不幸。”葉楓聽說張皇后都已死,至於張霖只怕更不能活,但他知李蘭已然盡力,只得勉強點頭,道:“生死由命,此事需怪不得大將軍。”說完卻惡狠狠地看了旁邊張嶷一眼,他心中雖然知道呂容才是此事的主謀,但礙於身份,也只能將這份怒氣轉嫁到張嶷的身上。
張嶷原本就戰戰兢兢地候在旁邊,不知道李蘭會如何地處置自己,被葉楓這麼一看,更覺心驚,背後涼意直冒,急忙上前稟道:“大將軍,某等來此,只聽到皇后噩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