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間,周毅又進帳,曹彰又要發怒,卻聽他道:“將軍,司馬孚求見。”
“不見。”這傢伙眼裡只有曹丕,這幾天送了不少禮物。曹彰自己也是王子,卻現在才第一次前來拜見,哪能不氣:“叫他滾。”
“這……”周毅明白曹彰的心意,小聲勸解道:“將軍,宛城司馬懿掌有近十萬之眾,見見何妨?世子見得,將軍就見不得麼?”
曹彰猛省司馬手上有兵,感激地看了周毅一眼,改口道:“請。”周毅轉身出帳,馬上就引司馬孚入內,然後再告退。
司馬孚在帳外,那句“叫他滾”卻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曹彰對自己多有怨恨,進來便笑著行禮道:“下官見過將軍。”
曹彰見司馬孚滿面笑容,怒火又往上冒,強行壓住,聲音卻相當生硬:“不必多禮,先生找某何事?”
司馬孚笑著道:“前次送將軍的玉壁只有一隻,下官總覺得不妥,又拿來一隻,湊成一對,供將軍玩賞。”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塊玉壁。
這玉壁晶瑩光澤,一看就知價值不菲,曹彰卻無心仔細觀賞,問道:“你說什麼?何時曾送某一塊玉壁?”
司馬孚一呆,馬上又道:“一定是下官記錯了,下官改天再給將軍補上。”
曹彰自然不會相信是他記錯了,一把拉住司馬孚的手,喝問道:“先生休要瞞我,上次什麼玉壁,望先生說清楚。”
“著實是下官記錯…,哎喲!”曹彰一用力,司馬孚只還哀聲告饒:“將軍且鬆手,容下官慢慢道來。”
曹彰一向待下甚嚴,要是手下家將膽敢私藏別人送與自己的禮物,定要讓他好看。當下曹彰將手鬆開,冷眼看著司馬孚。司馬孚將頭一低,小聲道:“下官此次奉家兄之命,多帶禮物送與兩位王子。前幾日,下官是託世子轉呈將軍,想來世子近來不得閒……”
哼,原來是拿我的那份去收買人心,曹彰怒不可抑,一掌將案几擊碎。司馬孚見曹彰發怒,連忙道:“將軍不必如此,改日下官再加倍奉上。”
“笑話。”曹彰輕蔑道:“某豈在乎這些許財物?”曹彰身為王子,又是鄢陵侯,行越騎將軍,領幽並二州事。當年大破烏桓,烏桓部落首領送的寶物,什麼奇珍異寶沒有見過?他所氣的乃是曹丕私下扣了他那一份,還拿來收買人心。
司馬孚知道說下去無益,忙行禮告辭。曹彰也不挽留,坐下暗思如何出這口氣。
“將軍。”曹彰抬頭,不知何時周毅已經站在自己身前,問道:“有何事?”
周毅上前道:“將軍不可輕信司馬孚之言。”
“你偷聽我和他說話?”曹彰微感不悅,這傢伙雖然對自己忠心耿耿,只是總喜歡自作主張,皺眉問道:“你覺得司馬孚在說謊?”
周毅點頭道:“世子與將軍不合,魏王麾下文武,誰人不知?他又怎會讓世子轉送禮物給將軍?分明有意挑撥。”
“哈哈。”曹彰長笑道:“伯弘,司馬孚這點伎倆,難道吾不知麼?”
“將軍的意思是想將計就計?相互利用?”周毅頗為擔心,知道曹彰為了取得世子之位,一向無所不用其極。
“不錯。”曹彰拍著周毅的肩膀道:“想吾當年橫掃烏桓,總領幽並兩州軍務,擁兵不下十萬。上次漢中之戰,我帶兵馬前去相助,結果剛到長安父王就退兵。此次荊州之戰,吾又請命親來,不就是想多立戰功,奪取世子之位?”
“魏王身體大不如前。”周毅打斷曹彰說話,道:“以屬下之見,魏王此次南來並非為了荊襄。”
“這個自然。”曹彰點點頭道:“父王是想在臨去之前,為老大掃清障礙,拔掉司馬懿。”
“這個司馬懿也應該明白,所以才會派人來挑撥世子與將軍的關係。”
“哈哈。”曹彰詭秘笑道:“那你說司馬仲達會站在誰一邊?”
周毅微微一想,也笑道:“自然是將軍,世子為魏王所命,定然與魏王一般心意。司馬懿若想攪亂時局,坐收漁利,當然是助將軍搶奪王位。”
“所以就算中計被挑撥,也無傷大雅。”曹彰又笑道:“若是讓司馬懿知道老大收了他的禮物,而分賞眾將,收買人心。吾沒有得到禮物便暴跳如雷,他能分出孰優孰劣,此人野心極大,自然不會讓下一個主子仍像父王一般英明神武。”
周毅見曹彰這般躊躇滿志,心中卻隱隱覺得司馬懿不是這麼簡單,不由提醒道:“司馬懿此人城府極深,將軍還是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曹彰拿著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