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道:“謖在成都任職,豈可不回成都覆命?”
“這有何難?”我微笑道:“吾這就表奏幼常為軍司馬,還要上奏大王好生重用。”
馬謖面如土色,喃喃道:“謝先生栽培。”這小子聰明,我上表重用他,孔明會怎麼想?你小子跟我玩,還不玩死你?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對旁邊幾個侍衛道:“馬先生臉色不好,你們帶他下去好生休息,不得擅離半步。”
“是。”於是馬謖被這幾名牛高馬大的侍衛擁簇而退。
片刻之後,關興入內,言伊籍已經出發。我又安排一下晚上守備事宜,這才與眾將各自回營休息。
接下來兩日,我一面修整防務,一面徵召兵員,其實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多少兵源可以招攬。我儘量用優惠的政策,還好孫權沒有把荊州府庫搬空,多給錢糧安撫百姓,也還讓我湊得一些人馬。暫時交給李韋統領。
第三日,伊籍便回來,聲言孫權願意罷兵,讓我送呂蒙回江夏。桓易這兩日很少與我說話,此時聽到這訊息,便轉身出帳。我看了他背影,暗歎口氣,對伊籍道:“還是由先生護送呂都督回江夏吧。”
“遵命。”
我上前將呂蒙的那幾封書信遞於伊籍,小聲道:“這幾封書信,伯機私下交於吳侯,切莫遺忘。”
伊籍見我臉色凝重,雙手接過,沉聲道:“定不負命。”
我這才對帳外軍士,道:“去請呂都督前來,吾等設宴相送。”又一面吩咐人下去準備酒席。不多時,酒菜奉上,呂蒙也進帳。這幾天沒有折磨他,睡眠總算充足了,只是精神仍舊不好,畢竟一個都督淪為階下囚,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接受。
我起身笑道:“都督請入座。”
呂蒙看著帳中酒宴,冷哼一聲,乃道:“先生這又是演得哪一齣?”
我長笑幾聲,道:“吳侯已經同意兩家罷兵,蘭今日就為都督送行。”
呂蒙眼中欣喜之色一閃而過,旋而又嘆氣道:“某愧對主公。”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就不信你還真捨得死?我舉起杯,道:“這幾日多有冒犯,望都督勿怪。”馬上有軍士為呂蒙奉酒。
呂蒙推開酒,冷道:“要去便去,某不需先生如此。”
我一飲而盡,道:“都督臨走酒水也不喝一杯,他人聞之豈不怨蘭款待不周?”
“某正要感謝先生這幾日的款待。”呂蒙狠狠地看著我,恨聲道:“他日有機會,也請先生到東吳一遊。某這便告辭。”
帳中眾將盡皆變色,我淡淡一笑,道:“就看都督本事如何。”又對伊籍道:“呂都督既然不肯賞臉,伯機就送都督回江夏。”
伊籍行禮領命,跟著呂蒙出帳而去。我又坐下,環視眾將,道:“我等繼續,正好慶賀荊州大捷。”諸將也忙舉杯相迎。酒過數巡,一軍士慌張衝入帳中,跪下道:“先生,桓易將軍帶著所部親衛,出城而去。”
我大吃一驚,手中酒杯險些落地,一定是去追殺呂蒙,這傢伙怎麼就老是看不開這仇恨二字?我急忙起身,對著關興,李韋二人道:“汝二人陪我前去追趕桓將軍。”又對著帳外大喊:“備馬。”
我快步出帳,即刻便有軍士牽過戰馬,忙翻身而上,對著馬臀狠狠就是幾鞭。關興,李韋二人帶著數十騎也緊跟在後。
江夏在東,我一路飛馳出東門,行不十里,果然見兩隊人馬對峙。為首二人正在爭執,正是桓易,伊籍二人。我打馬上前,看見呂蒙還好端端活著,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伊籍見我前來,臉上一喜,上前欠身道:“先生,桓將軍言奉先生將令要取呂都督首級。不過,沒有先生令符,某不敢從命。”
我鬆了口氣,還好桓易給我留了面子,沒有動武,不然十個伊籍也保不住呂蒙的性命。我也不願讓桓易難堪,乃對著伊籍道:“伯機,先送呂都督回江夏。”
話音剛落,就見桓易滾鞍下馬,拜倒在地,道:“還望先生三思。”
第六十一章(下)報血仇桓易獨行
我見桓易如此,只好暗向伊籍遞個眼色。伊籍微微點頭,就請呂蒙一道離開。呂蒙狠狠瞪我一眼,明知道是被冤枉,偏偏桓易這匹夫又深信不疑。只好與伊籍默默離開。
桓易聽得馬蹄聲響,起身上馬待要上前阻止,卻被我攔在他身前。桓易看著我,長嘆一聲,道:“此次呂蒙是為先生妙計所獲,生死自然由先生決定。”
我看著伊籍,呂蒙從眼中消失,乃道:“將軍與蘭回去吧,蘭答應為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