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傳到京中,只恐陛下……唉!”
費耀思量片刻,乃進言道:“都督不必憂心,末將有一計獻上,可破漢軍。”曹真頓時大喜,道:“公且道來。”費耀遂在曹真耳邊低語數句,曹真乃搖頭道:“李蘭奸詐過人,此計恐難奏效。”費耀卻拜倒在地,道:“漢軍連勝,軍心必驕,早不將我軍放在眼中。末將甘行此計,即便不能成功,不過是以此賤軀報答朝廷厚恩。”曹真猶豫再三,看著費耀滿臉的期待,自己又無計可破李蘭,只得道:“將軍忠心報國,一切還請將軍小心。”
是夜費耀只帶著心腹數十人,來到蜀漢營前,求見李蘭。李蘭聞其身份姓名,不由暗笑,乃升帳聚將,請其入內。費耀入帳見漢軍諸將全身披掛,各自手按劍柄,先自有些心驚,急忙上前行禮,道:“拜見大將軍。”李蘭也不請他起來,只是冷笑道:“將軍乃魏國上將,如何肯降我大漢?”費耀答道:“某受朝廷重恩,本不該降。只是曹真不聽忠言,敗亡無日,某雖不才,卻也懂得‘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的道理。豈能與之同亡?”
李蘭微微點頭,又復問道:“將軍言曹真不聽忠言,所指何事?”費耀遂道:“魏軍連遭敗績,士氣低落,某進言曹真,望其能退守澠池,憑藉堅城,抵禦將軍大軍,而後堅壁清野,等將軍糧草盡時,自會退兵。奈何那曹真執意要與將軍在此地決戰,非但不用良言,反誣陷某謠言惑眾,擾亂軍心,當眾責打五十軍棍。某為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受此折辱,故而來降將軍。”說著便將衣甲解開,露出背上的棍傷。
確實打得皮開肉綻,見之心酸。李蘭遂親自上前,將其扶起道:“天幸曹真不用將軍之言,否則我大軍危矣。將軍能棄暗投明,實我軍之鴻福也。”費耀正欲謝恩,卻聽桓易道:“大將軍不可中了此人苦肉計。”心中頓時大驚,又忙伏拜在地,泣聲道:“某真心來降,大將軍若是見疑,就請將某就地斬殺,只怪某雙眼不明,錯看大將軍。”李蘭再次將其扶起,呵斥桓易道:“汝這等度量,怎能得天下豪傑之心?”復謂費耀道:“將軍且寬心,吾素知將軍心懷忠義,不是反覆之人,既來歸降,定然無詐。吾部下有一人,極善醫術,可為將軍治療傷口,等傷勢好轉之後,再為將軍設酒接風。”乃命葉楓帶費耀下去治傷休息。費耀只道李蘭被其矇蔽,心中大喜,千恩萬謝退出營帳。
桓易見其離開,乃不悅道:“將軍豈能真信其言?”李蘭笑道:“吾豈不再知費耀乃是見我軍連勝,以為軍心必驕,且又善待降將,故來詐降。只是諒他區區數十人,留在營中又有何懼?等其安心之後,勾結曹真來攻,正好將計就計,大破魏軍。”桓易聽其早有打算,復笑道:“將軍成竹在胸,是末將多慮了。”李蘭又笑道:“若非將軍如此,費耀也未必能信。明日曹真定會派兵來戰,諸位且回營休息,等來日與魏軍決一雌雄。”
次日,曹真果然親引大軍至漢軍營前挑戰,口口聲聲要叛賊費耀。李蘭聞曹真自來,也帶同費耀與諸將列陣而出。兩軍各以強弓硬弩壓住陣腳,曹真指著費耀,回顧諸將,道:“誰人與本都督擒下此賊?”話音剛落,便有一將大聲道:“末將願往。”聲若悶雷,體如熊羆,縱馬而出,手中大刀直取對陣費耀。漢軍陣中轉出桓易,橫刀喝道:“來將何名?休要衝吾陣腳。”
那員魏將乃勒馬,道:“吾乃大魏虎威將軍王雙。汝乃何人?”桓易冷哼一聲,道:“無名下將,可識得上將桓易?”王雙見其無禮,怒氣添胸,舞刀來戰。兩人均使得一口大刀,一個刀法精妙,一個刀勢沉重,都是當世猛將,交戰數十回合卻難分勝負。早惱了漢軍陣中魏延,乃提馬出陣,喊道:“誰敢與某決死?”
魏軍諸將多識得魏延,忌憚其勇,皆不敢出陣。只有曹遵拍馬道:“別人皆怕你魏延,本將軍卻是不怕。”挺槍迎戰。兩人交戰只三五回合,魏延賣個破綻,大喝一聲,便將曹遵斬於馬下。復笑道:“這等本事,也敢出來獻醜?”乃舞刀直取曹真。曹真哪能敵魏延之勇?急忙退馬入陣。李蘭轉謂眾將道:“文長威風不減當年啊。”於是揮軍上前衝殺。魏軍諸將見曹真先走,也都紛紛後退,部下將士就更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王雙雖然與桓易不分勝負,但獨力難支,只好保著曹真退走。
漢軍又勝一陣,李蘭回營之後,便下令殺牛宰羊,犒賞三軍。席間費耀乃獻計,道:“曹真今日大敗,若退回澠池,則我大軍難以攻破。不如乘今夜,以得勝之師,再劫魏營,曹真必不提防,定可得全勝。”李蘭乃撫掌道:“將軍之計大妙。”於是命人撤去酒菜,當即分派諸將,夜間去劫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