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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御醫已經趕到,急忙為曹植上藥包紮,而曹植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迷迷糊糊昏睡過去。楊修便道:“我家王爺傷勢頗重,請大將軍早入城中,使殿下好生將養。”曹真轉看徐晃,見他還是微微搖頭,但見到曹植的樣子,最終還是道:“入城吧。”
“大將軍……”徐晃待要再勸,曹真卻搖手道:“老將軍不必再言,如今外患不息,我等怎可再互相猜疑。老將軍若是不肯,可帶本部人馬在外,吾保護陛下入城。”徐晃見曹真深信曹植之言,只得嘆道:“既然大將軍心意已定,老夫願隨大將軍入城。”曹真點了點頭,方才下令全軍進入鄴城。
曹真之所以入城,一方面確實是被曹植苦肉計所迷惑,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曹植被禁錮多年,部下無兵無將,興不起什麼波浪。他卻不知曹植這些年表面上當孫子,暗中養有數千死士,在鄴城之內已經部下埋伏。而皇帝駕崩,在曹植的威逼利誘之下,鄴城守將也倒戈過來,整個鄴城都在其掌握之中。等曹真、徐晃二人保著小皇帝的車駕剛入城門,朱晨便帶人從左右殺出,並關閉城門,將後面大隊魏軍阻擋在城外。
曹真此刻方信徐晃之言,再看曹植時,已經逃到本方陣中,雖然脖子上還圍著厚厚一層白布,臉上卻盡是得意笑容,不由怒罵道:“曹子建,汝當真要造反?”曹植卻答道:“先帝軍中亡故,汝等擅立幼帝,把持朝政,意圖不軌。本王奉太后密詔,除亂扶正,豈是造反?”曹真還要再言,徐晃卻道:“大將軍與他說這麼許多有何用處?曹植蓄謀已久,太后密詔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小兒與將軍部下諸將皆在城外,知有變故,必會盡力救援。大將軍且保定陛下,老夫上前先斬了這亂臣賊子。”說著便掄起開山大斧,來殺曹植。
徐晃雖然年邁,但威風不減當年,曹植見他奔自己而來,急忙喊道:“朱將軍何在?”朱晨遂抱拳道:“末將去取他首級。”縱馬來戰徐晃,這二人都是使得一柄大斧,當真是斧斧生威。二三十回合之後,徐晃終是年邁之人,又使得這等沉重兵刃,哪裡能與朱晨正當壯年相比?漸漸氣力不繼,大斧掄動之時,逐漸生澀不顯靈活。朱晨看在眼中,喜在心內,越戰越勇。又過得十餘回合,朱晨大喝一聲,一斧直劈徐晃頂門。徐晃舉斧相迎,只覺得雙臂發麻,再拿捏不住,兵器脫手而飛。
朱晨本要再一斧取其性命,卻聽身後楊修喊道:“刀下留人。”於是變化招式,將徐晃掀翻落馬,讓部下擒住。曹植恨極徐晃無禮,見楊修留其性命,乃不悅道:“德祖為何出言相救?”楊修低聲答道:“自任城王入京之後,徐晃便鎮守幷州,其子現在城外,若聞其父被殺,必然星夜趕回幷州,則幷州非王爺所有也。”曹植遂點頭稱是,再看向曹真道:“大將軍若是肯束手而降,本王絕不為難將軍。”曹真冷哼一聲,道:“本將軍乃先帝託孤重臣,豈能屈膝降賊?”
曹植見他不降,復下令部下攻殺。曹真部下入城不足千人,哪裡能是曹植對手,高聲喊道:“曹植汝要弒君麼?”曹植“嘿嘿”冷笑道:“本王無意刀兵,只是大將軍一味固執己見,不得已為之。若是陛下有所閃失,亦大將軍之罪也。”曹真轉看身後的曹芳,早嚇得放聲大哭,只得將手中兵器拋下,道:“本將軍願降。”左右部下見他如此,也都紛紛放下兵器。
曹植見大事將濟,心中狂喜,吩咐楊修帶人保護好小皇帝,又讓朱晨在城上守衛,自己卻讓人押著曹真、徐晃二人回帳。進入帳中,左右軍士都喝令曹真、徐晃下跪,兩人卻哪裡肯跪曹植?押解軍士討好曹植,都是連踢帶打,希望能迫使二人跪下。
“住手。”曹植此刻卻是表現大度,喝止部下道:“二位將軍都是朝廷重臣,豈容汝等胡來?”復笑謂曹真道:“孤向來敬重大將軍,若是將軍肯以大將軍印綬相讓,並向孤效忠,孤定不薄待將軍。”
“呸!”曹真重重地啐了一口,道:“虧你還是皇室血親,竟然做出這等叛逆之事,日後如何有臉去見太祖皇帝?”
“孤不用去見他。”曹植猛然揮手道:“論文學,論才幹,孤哪一點不如子桓?當日飲酒誤事,也是子桓設計陷害,父皇他卻是非不分,黑白不辯,將孤疏遠、貶斥,而讓子桓繼承大位?既然大局已定,孤也不願意去爭,心甘情願接受現實。可是這些年來,子桓父子二人待孤如何,你曹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