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傅羽反倒被白衣少女的這句話提醒了,繼續道:“秦姑娘說的不錯,我們這樣稱呼起來也比較麻煩。若是秦兄不嫌棄,不如我們就結拜為異姓兄弟吧?”
“我不姓秦。”白衣少女立刻道:“我叫諸葛芸,他是我師兄。”
傅羽還以為兩人是親兄妹,所以才稱她為“秦姑娘”,沒有想到會弄錯,急忙道:“真是對不起……”
“是我沒有說清楚,傅兄千萬別介意。”秦舒狠狠瞪了諸葛芸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才道:“傅兄世家公侯,在下卻是一介草民,哪裡敢高攀?”
傅羽又覺得奇怪,問道:“秦兄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秦舒呵呵一笑,道:“在下不過是猜測而已。突圍求援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聖上能將此重任交給傅兄,再加上這把御賜的寶劍,傅兄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燕國公傅老千歲威震北疆多年,在下早有耳聞,知道他老人家膝下有一愛孫,莫非就是傅兄?”
“正是。”傅羽點頭道:“即便如此,也不影響我與秦兄結拜。我誠心與秦兄結交,秦兄若以身份地位為藉口推脫,那麼定是瞧不起我傅羽了。”
“在下豈敢,只是……”秦舒話還沒有說完,傅羽便就拉著他走到旁邊,倒頭就拜,大聲道:“皇天在上,我傅羽今日與秦舒結為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秦舒見他話已出口,只得道:“既然傅兄好意,在下就只好高攀了。”也跟著拜倒在地,將傅羽剛才說的話大聲重複一遍。秦舒剛剛說完,旁邊卻又傳來諸葛芸脆生生地聲音:“皇天在上,我諸葛芸今日與傅羽、秦舒結拜為異姓兄妹,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你胡鬧什麼?”秦舒見她如此,真是哭笑不得。諸葛芸卻吐了吐舌頭,道:“我也要跟你們結拜,不行嗎?傅哥哥不喜歡我這個妹妹嗎?”
“當然喜歡。”傅羽衝口而出,又覺得失言,急忙道:“能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妹妹,我求之不得呢。”
“那好吧。”秦舒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諸葛芸加入。於是三個人再次拈土為香,告拜天地。秦舒年長為兄,傅羽是老二,最後才是諸葛芸。
三個人相互行完了禮,傅羽便又拿出那把寶劍,道:“小弟無以為禮,就將此劍送與兄長,望兄長再不要推辭。”
既然已經結為兄弟,秦舒只得收下,道:“賢弟好意,為兄領了便是。賢弟還有要事在身,為兄也不便久留。為兄不日也要南去,希望能在中原再見賢弟。”
傅羽也知道自己肩上的重任,不敢再多作耽擱,翻身上馬,道:“那小弟便先告辭了,後會有期。”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捨,但畢竟戰事要緊,所以說完之後,便縱馬而去。
秦舒望著傅羽的背影消失在天邊,才仔細把玩手中的寶劍,卻在劍柄上發現“倚天”兩個字,不禁驚道:“原來是倚天劍。”
諸葛芸聽他語氣驚訝,也將腦袋湊了過來,問道:“倚天劍很好嗎?”
秦舒點了點頭,答道:“這可是三國時魏武帝曹操用過的寶劍。”
諸葛芸對寶劍沒有什麼興趣,便又問道:“師兄,你真的要去南邊啊?”見秦舒再次點頭,諸葛芸原本高興的俏臉立刻寒了下來,咬著嘴唇,低聲道:“薛師兄走了,你也要走。南邊就真的那麼好嗎?”
秦舒淡然笑道:“師命難違。到了南方,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我必回來……”
第一卷 第二章
洛陽是東周、東漢、曹魏以後蜀漢後來的舊都,前蜀漢充國公李疆代漢自立,開創大充王朝,也是以此為都。數十年太平盛世,恢復了洛陽作為四朝故都的繁華,雖然北疆前線的戰事如火如荼,卻絲毫不影響洛陽城內百姓正常的生活。或者有父親要為出征在外的兒子擔心,有妻子要在上陣殺敵的丈夫流淚,但生活還是要繼續,該賣酒的還是賣酒,該喝茶的還是喝茶。
秦舒不喜歡酒肆的喧譁,只挑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館茶,靠窗而坐,叫上一壺清茶淺飲,目光卻始終注視著城門大道。按秦舒的估算,傅羽應該是這兩日到達,昨天便在這等了整整一日。顯然對於店裡的茶博士來說,一壺清茶就混一天的客人,是很不受歡迎的。茶壺略有些重的放在桌上,愛理不理地說了句:“茶來了。”
秦舒當然明白狗眼總是看人低的,淡然一笑,繼續關注著窗外。這一看,又看到下午。茶館外面人來人往,秦舒突然想起了“天下熙熙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