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覺得臉上滾燙,將頭埋得更低了。
“走吧,這裡也還是很危險。”秦舒伸手拉著芹兒就走。芹兒輕輕掙扎一下,沒有甩開,也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一會兒,芹兒心中的緊張漸漸消去,便又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秦舒皺了皺眉,道:“義弟那裡是不能去了,我不想連累他。還是先出城吧,只要離開洛陽,我們就暫時安全了。你說呢?”
芹兒點了點頭,心中默默道: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跟著你。
此時已經是宵禁的時間,白日裡喧囂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冷清。秦舒、芹兒兩人的心裡都各有所思,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沿著街道向前走。
突然破空風響,一支利箭直射向秦舒背心。秦舒急忙側身躲避,卻因為有傷在身,轉動不很靈活,被羽箭射中肩頭。頓時鮮血外流,很快就又在他胸前染了一大片殷紅。
緊接著從兩邊街道閃出十來道人影,緩緩向兩人逼攏。“小子,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沒有那麼幸運。”為首的蒙面大漢惡狠狠地對著秦舒說道。
“手下敗將,還敢再來。”秦舒說完以後,突然從肩上拔出箭矢,甩手當成暗器射向對方。
蒙面大漢沒有想到秦舒會以這樣的方式暗算自己,急忙側身閃避,僥倖躲過。但他身後的一名手下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中箭倒地,並沒有立刻死掉,連聲慘叫。蒙面大漢似乎被秦舒激怒,喝道:“大夥一起上,宰了這小子找王爺領賞。”
“是齊王的人,你快走。”秦舒低聲向芹兒說了一句,便將她推開,示意她趕快逃命。芹兒還待猶豫,秦舒卻又喝道:“你離開了,我才好脫身。”芹兒只好再望了秦舒一眼,便向著旁邊的巷道跑去,後面很快就傳來秦舒與黑衣人交手的聲音。
芹兒雖然很擔心秦舒的安危,但她心裡明白,自己留下非但什麼忙也幫不上,反而只是個累贅。只有先逃走以後,秦舒才能獨自脫身。所以芹兒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不住腳地向前跑。後面的打鬥聲漸漸消失,只有她雙腳落在石板街道上發出的聲音,在夜裡傳得很遠。
芹兒也不知道跑得又多遠,突然腳下打滑,摔在地上。正要起身再跑,就聽著前面人馬嘈雜,抬眼就見十餘禁軍擁簇著一位親王過來。難道是齊王親自來捉拿自己?芹兒失望之餘,卻藉著火把看清楚了來的不是齊王,而是楚王李昌。
“什麼人驚擾王駕。”一名騎士出列大聲喝問。
芹兒卻似看到了希望,用著微弱的聲音道:“楚王殿下救命。”
李昌縱馬上前,問道:“你是什麼人,如何認識本王?”芹兒急忙道:“奴婢是齊王妃身邊貼身侍女。”然後指著自己剛跑來的方向道:“奴婢遭賊人追殺,還請王爺趕快去救救奴婢的同伴。”
“胡鬧。京城重地,天子腳下,哪裡能有什麼賊人?”李昌不信地對著旁邊的禁軍校尉鄭廣,道:“鄭校尉,你帶兩個人過去看看。”
“末將遵命。”鄭廣抱拳之後,便帶著兩名禁軍打馬離開。
李昌又向站起身的芹兒打量了一翻,道:“本王確實覺得你眼熟,想來在二哥府上見過。但王妃剛剛病逝,你不在靈前守護,半夜私自外出又是怎麼回事?”
“奴婢……”芹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連說了幾個“奴婢”便再沒有下文。
只消片刻,鄭廣與那兩名禁軍便打馬回來,後面還跌跌撞撞地跟著秦舒。芹兒見秦舒腳步輕浮,急忙跑過去攙扶著他,關切問道:“你怎麼樣?”
秦舒衝著她笑了笑,道:“沒事。”說完這兩個字,卻突然昏倒在她的懷中。芹兒力氣柔弱,正勉強撐住秦舒要倒地的身體,就聽李昌喝道:“果然不錯本王所料,看來你們確實是私奔。來人,將這兩人送回齊王府中,讓二哥親自處理。”
“不要。”芹兒將秦舒放倒在地,急忙衝著李昌跪倒,大聲道:“殿下,千萬不要送奴婢回去。”
李昌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主母剛剛去世,你馬上便與男人私奔野合。這樣不忠不義的丫鬟,若是出在本王府中,早就一刀殺了。”
“不是王爺想的那樣。”芹兒既怕被送回齊王府,又不敢說出實話,只好連連磕頭道:“請殿下開恩。”
李昌卻理也不理,對著鄭廣道:“鄭校尉,本王先回府。有勞你帶著他二人去齊王府上。”
芹兒知道若是落到齊王手中,自己與秦舒都必死無疑。她自己一個丫頭死不死倒無所謂,關鍵是不能連累了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