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廣眾下,桓延如此不顧顏面亂說,李吉也勃然作色,喝道:“桓延,孤敬你是長輩,但也容不得你在此胡言亂語。來人,將他給本王拿下。”
“誰敢?”桓延將劍半拔,怒道:“老夫十年不曾征戰,誰今日敢來試試劍鋒?”身後親兵都一擁上前,等候命令。
彭林等王府屬下,也都急忙擁簇在齊王周圍。彭林將佩劍拔出,高聲道:“桓延,你在王駕面前,顯露兵刃,意欲何為?”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忽聽有人高聲道:“皇后娘娘駕到。”街口車馬轆轆,果然是皇后桓氏的鳳駕趕到。
看見皇后駕到,李吉心中大為惶恐,低聲對桓延道:“大人這是要害死小王?”說完以後,也不等桓延作答,便搶到車駕前,道:“兒臣恭迎母后。”
桓延愣了愣,重嘆一聲,也跟著走到李吉身後,跪下道:“老臣恭迎娘娘鳳駕。”
桓皇后在宮中聽到齊王妃病逝的訊息,便急忙趕了過來。從車駕下來,見桓延全身盔甲,周圍又都是太尉府的親兵,不禁問道:“大人怎麼這副裝扮?”
“老臣……”桓延本來是想帶人到齊王府興師問罪,但剛才李吉的那句話又深深地打動了他。他跟隨李吉多年,為謀取太子之位出謀劃策,勞心勞力。現在幾乎就要成功的時候,難道要自己親手毀了李吉嗎?桓延終於還是找了個藉口,道:“今日老臣本打算去軍中大閱,卻突聞王妃噩耗,不及更換衣甲便趕來了。失禮之處,還請娘娘恕罪。”
“芳兒的訊息傳來,本宮也十分傷心。唉,二哥,也請節哀。”桓皇后多年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的兄長,讓跪在地上的桓延深感惶恐,伏地痛哭道:“娘娘,芳兒她……老臣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本宮知道。”桓皇后親自伸手將桓延攙扶起來,她自些時日因為太子事件,早就心力憔悴。現在自己最寵愛的兒媳、侄女又突然病逝,也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也忍不住從眼角滾落下來。
李吉在旁見桓皇后落淚,急忙道:“母后請保重鳳體。若是母后悲痛傷了身子,芳兒在天上也會覺得惶恐不安的。”
桓皇后點了點頭,將眼角的淚水拭去,然後對桓延道:“大人,與本宮進去給芳兒上柱香吧。”桓延勉強忍住悲痛,道:“謝娘娘恩典。”跟在桓皇后身後,一起走進齊王府。李吉見桓延在皇后面前,沒有將事態擴大,心中懸著的石頭才落地,長長地吐了口氣。但轉念又想,此事瞞的了一時,又怎麼才能瞞的了一世呢?
齊王府中所有人都得到皇后駕到的訊息,自楚王李昌以下,都趕來大堂迎接鳳駕。桓皇后示意眾人平身,然後才親自在齊王妃的靈前上了柱香。齊王李吉急忙代亡妻謝恩。而旁邊的李昌見李吉、桓延兩人同時進來,卻沒有任何的爭執,不禁大感失望。又在齊王府中待了小會兒,便藉口府中有事,告退回府。
秦舒等在書房內,見李昌回來沒有喜色,不禁問道:“殿下如此不悅,莫非桓延沒有到齊王府上大鬧?”
李昌有些失望地道:“去倒是去了。但皇后突然趕到,桓延便又隱忍下去。果然是老了,早沒了當年叱吒疆場的豪氣。”
“這也不能怪他。”秦舒雖然也很失望,但卻很理解桓延,道:“他與齊王翁婿多年,一起圖謀太子之位。現在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又怎麼忍心親手毀了齊王?”
“那怎麼辦?”李昌有些著惱地道:“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就算了?”
秦舒呵呵笑道:“當初殿下不是很反對屬下這樣做的嗎?現在怎麼卻如此心急了?”李昌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初孤確實不贊成你如此暗害太子妃,不過既然已經成了事實,那也就不必便宜老二了。子逸就不要再說笑了,可還有辦法?”
秦舒將手放在額頭上,喃喃道:“想不到桓延還真能忍下害女之恨。他都不肯為齊王妃申冤,那還有誰願意呢?”秦舒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甜美、羞澀的俏臉。
李昌見他住口不言,若有所思,便問道:“子逸可是想到人選了?”秦舒點了點頭,道:“齊王妃的貼身丫鬟,好像是叫什麼芹兒。”
“一個小小的丫鬟,能有這樣的膽量?”李昌不禁搖了搖頭。
“試試吧。”秦舒又將與芹兒相處的時間在頭腦中仔細回想一遍,道:“我大概能有辦法讓她出面替齊王妃申冤。”
第二卷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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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