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吉嗎?如果是他,他為的是什麼?垂涎自己的美色,不對,李吉並不是個好色的人;借侮辱自己來侮辱太子,也不對,現在太子已經性命難保,李吉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來做這樣無聊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馬飛燕的腦海中,迅速閃現過那個換茶水的青年,會是他嗎?原本十分俊秀的臉龐,此刻在馬飛燕的回憶中,竟是那麼的猙獰可惡。
不過最後李吉的那幾句話,馬飛燕確是聽得一清二楚,答應保全太子的性命,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結果麼?只是,只是這個代價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馬飛燕木然地拿起已經撕碎的衣服,勉強穿回自己的身上,不管怎麼說,儘快離開這個地方,才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李吉站在外面,聽到傳來的輕細聲音,知道是馬飛燕在穿衣服,看來這個女人已經答應了剛才自己所提的條件。李吉的心裡也鬆了口氣,雖然他心中是認定馬飛燕給自己下春藥,但說出去誰能相信?只怕更多是人會說是他下藥姦汙皇嫂,這樣的罪過就與大哥謀逆的罪名不相上下了。馬飛燕如果能不吵不鬧的離開,並將此事永遠隱瞞,那李吉可就謝天謝地了。只是李吉當然不會相信馬飛燕能嚴守秘密,在心中已經開始構想如何能夠不著痕跡的將她殺了滅口,但一時片刻之間哪裡能想到什麼好的主意?
半響之後,李吉發覺自己腦袋中想的更多的居然是嫂子那羊羔般的白嫩身體,不禁猛然搖頭,微微苦笑,暗忖:自己怎麼變的與老五一樣不堪了?這個女人果然十分魅力,還是離遠些好。想著李吉便走到門口,打算開門離去。可是當李吉開啟門的那一瞬間,身體猛然僵住,更是感覺一盆冰水從頭頂淋下來,稍微顫抖著道:“你,你怎麼在這?”
對面一個美麗婦人扶著門框勉強站立,蒼白的面龐看不到一絲的血色,只有嘴唇被牙齒咬破,流出幾屢殷紅,一雙眼睛噴射出熊熊烈火,倒與她本身弱不禁風的樣子十分不相稱。腹部高高隆起,顯然懷有數月的身孕,不是李吉的結髮妻子齊王妃桓氏還是誰?
她本來喝藥睡下,但被惡夢驚醒,睜眼卻不見李吉守在身邊。對於一個懷孕的女人來說,有什麼比險些流產的時候,丈夫不在身邊相伴更讓人傷心絕望?桓王妃揮退所有的丫鬟,自己一個人勉強走到書房,她要質問李吉為什麼對她如此無情,為什麼對他們的孩兒如此的冷漠。可是走到書房外面,桓王妃便聽到裡面的那些銷魂聲響,幾乎如五雷轟頂,將她的心徹底擊碎。但她畢竟是王妃之尊,是大家閨秀,沒有衝進去大吵大鬧,但卻又不甘心離開,總想看看那個奪走自己男人的女人是誰。
見到李吉將門開啟,桓王妃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問道:“是誰?”
“你誤會了……”李吉本打算開口解釋一下,可是抬眼卻見桓王妃的臉色大變,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原來是馬飛燕已經收拾好衣服從後面走了出來。
“是她?”桓王妃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突然大笑起來,道:“難怪你那麼想當太子,難怪你要置太子於死地。”這兩句話說完,桓王妃再也堅持不住,呻吟一聲,身體便向後倒下。李吉在她面前,急忙伸手抱住,再看時,桓氏受刺激過大,竟已暈厥過去。
聽桓王妃最後幾句話,定是誤會李吉與馬飛燕有私情,所以才會與太子作對。李吉向著馬飛燕看去,兩人都是一樣木然的表情,最後還是李吉頓足道:“你快些回府,不要再讓旁人看見。”說著便抱起桓氏,向內院走去。
馬飛燕呆了呆,也跟著走了出去。她來求見李吉本就是十分隱秘之事,是從後門而入,現在當然也是從後門而返。外面自有車駕等候,貼身丫鬟見馬飛燕出來,神色有異,急忙迎上前,低聲問道:“娘娘,怎麼去了這麼久?”馬飛燕並沒有回答,漠然走入車內,才從牙縫裡面蹦出兩個字:“回府。”雖然幾名丫鬟僕役都覺得娘娘有些異常,但卻不敢再開口詢問,只得駕車返回太子府。
再說李吉抱著妻子回到臥室,猛然覺得手上有些溫暖黏稠的液體,拿出一看卻是桓氏下體又開始流血。想起御醫交代的話,李吉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腹中的孩兒因此不保,那麼想求桓氏為自己保守剛才的秘密,幾乎是難如登天了。
“快去請御醫。”李吉大聲地對旁邊的丫鬟咆哮。芹兒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又不敢絲毫停留,跌跌撞撞向外面跑去。大充禮制,親王與正妃都有資格去太醫院請御醫治病。齊王府短短兩個時辰之內,連續兩次前往太醫院請大夫,而且又是十分急促,掌院太醫自然不敢大意,急忙將此事向皇后身邊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