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手中長刀也連連揮舞格檔。雖然將暗器盡數躲開,卻十分狼狽不堪。而白浩乘此機會,早掠至黑衣人身前,雙掌齊出,瞬間便拍出十三掌,掌掌都不離對方要害。
那黑衣人本身武藝不如白浩,又加之白浩含恨而發,掌風凜冽,十幾招後,便被白浩擊中肩頭,口中鮮血狂噴,身體跌開丈外。白浩身上沾滿對方鮮血,面孔因為憤怒扭曲變形,雙拳緊握,一步一步走近,恨恨道:“狗賊,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斷。”
黑衣人被白浩威勢所懾,不禁打了個寒顫,右手不斷在胸前摸索,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卻又偏偏一時掏不出來,顫聲道:“白浩,你不能殺我。”白浩早已是怒火攻心,吼道:“我怎麼不能殺你?”說話之間,右掌早切在黑衣人的琵琶骨上。黑衣人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便氣絕身亡。“叮噹”一聲輕響,一塊令牌從他手中滾落在地。白浩原本怒極,看到那塊令牌,卻渾身一振,便向要伸手去撿。
“住手。”一枚袖箭“嗤”的一聲插入令牌旁邊,直沒入柄。白浩抬頭看去,只見又有一名黑衣人迎風站在不遠的牆上,負手而立,森然喝道:“白浩,你居然敢殺自己兄弟,不要命了麼?”
白浩似乎認識這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便又冷哼道:“我殺他之時,並不知他的身份。”語氣之中,卻完全沒有方才的殺意。
“所以我不讓你看那塊令牌。”黑衣人緩緩走到白浩身前,快速將令牌收入懷中,又抱起地上的屍體,道:“此事我會如實稟告主公。”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白浩開口將其喊住,問道:“殺陸老夫人,也是主公的意思?”黑衣人搖了搖頭,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不過你必須告訴陸雲。老夫人是被李昌派來的刺客所殺。”說著又上下打量白浩幾眼,突然笑道:“莫非你真與陸雲成了兄弟?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說著飄然而去。
白浩雙拳緊握,卻又始終不敢發作,只能眼看著黑衣人離開。不久之後,又聽見身後一聲慘呼:“娘。”知道是陸雲看見了老夫人的屍體,急忙又轉回客房。
當白浩回到客房,陸雲正伏在陸老夫人冰涼的屍體上放聲大哭。白浩自己也覺得鼻子發酸,擦去眼角滾落的淚珠,上前扶著陸雲,道:“先生節哀。”陸雲轉頭見白浩回來,立刻抓住他的肩膀,厲聲問道:“是誰,是誰幹的?”
白浩心中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陸雲見他沒有立刻回答,便知所言不實,哈哈笑道:“你是怕我知道之後,無力報仇麼?”說著手腕翻轉,便在旁邊拿出一柄長刀道:“這是我方才在觀中找到的,乃是楚王府中侍衛的佩刀,定是李昌那狗賊乾的,是不是?”白浩見那刀柄上果然有個“楚”字,只好嘆道:“我方才殺了一名刺客,檢查一番,也有楚王府的標記。”
“好,好。”陸雲又一陣狂笑,起身道:“李昌,我這便去闖宮,找皇后娘娘理論。”剛走出兩步,便被白浩抱住,喝道:“先生,只憑這一把佩刀,便能定堂堂親王的罪麼?先生此去非但不能為老夫人報仇,只怕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
陸雲平日智謀過人,只是此刻痛失老母,方寸大亂,聽到白浩所言,才猛然省悟,自己一介書生,無權無勢,居然妄想以一把破刀就告倒楚王,確實有些痴人說夢的感覺。可是這殺母大仇就不報了麼?饒是陸雲平日多智,卻也實在不知道怎麼能憑藉一己之力,板倒方今如日中天的楚王李昌。
白浩看了看呆立不動的陸雲,心中默默嘆息,又勸道:“那些刺客多半是為先生而來,卻誤殺老夫人。雖然被某暫時殺退下,只怕不久還要再來,先生還是隨某離開此處。”陸雲搖了搖頭,道:“白兄先走,我便在此等著李昌前來。”白浩明白他是覺得復仇無望,所以有心與老夫人一起死在這裡,不由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楚王固然勢力強大,但天下又豈無能與之對敵者?以先生才智,留下有用之身,難道還怕沒有機會報此大仇?”
陸雲眼睛陡然一亮,應道:“對,楚王算什麼?我陸雲定要取他的狗命,為母親報仇。”說著又對著老夫人的屍體拜了三拜,然後轉對白浩下拜道:“還望白兄能助我一臂之力。”白浩又將他扶起,道:“你我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長嘆一聲,將陸夫人的屍體抱上馬車,一把火燒了天元觀,然後離開。
兩人漫無目的地坐車前行,走了一夜,都不曾說話。直到天明之時,陸雲突然道:“白大哥,找一處僻靜地方,將母親的屍體安葬了吧。”白浩早在觀中尋得工具隨車攜帶,聽見陸雲說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