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嬸的小兒子楊武。
包家玉樓在陳州十分有名,進出介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玉樓內包金光正陪著幾個大家公子,挑選玉器,頭一抬便看到門外有個男孩子張望。這孩子一身布衣,端不是來買玉器的,可是又站著不走,還一個勁往玉樓打量。包金光便多了個心眼,趁著幾個公子哥自己挑選玉器的檔口,出門道:“這位小哥,可是在找你家主人?”
楊武正愁怎麼進玉樓,一看從門內走出個穿錦袍的男子問話,急忙上前道:“這位爺,我是受人所託來玉樓找一位姓包的掌櫃。”
問話的人眉頭一跳,眼神晶亮:“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
楊武想起沈沁雪來之前曾說要他定是見了包家玉樓的掌櫃包金光才能說。當下問他:“你是包金光嗎?”對方更加來了興趣,摸著下巴一副思索模樣,心裡把能想的人想了個遍,道:“你叫什麼?”
楊武倒痛快回道:“我叫楊武。”
這問話的人不是別人確是包金光自己,包金光是鄧家留在京城陳州的人,又是鄧瑩華的配房,做事沉著冷靜,不按常理出牌,常常出人意料,卻往往事半功倍,天生奇才,可見當初鄧瑩華的父親建威建軍鄧國瑞對其看重的不是一星半點,基於他是建威將軍鄧國瑞的家僕,因此才不會受軍規限制,被鄧國瑞留在陳州京都。
楊武問話答話的間隙,包金光察言觀色,雖是一個孩子,也不會掉以輕心,見他坦坦蕩蕩,眉眼清澈,便道:“楊武,我帶你去見包金光可好?”
楊武心裡一喜,見這人轉身欲走,道:“你可不能騙我!”
包金光眉眼一挑道:“那你可敢跟我來?”
楊武一翹嘴暗道:“不過遞個話,難道還會真個糊弄自己?若到裡面找的人不是包金光,顧家嫂子的託付自不能告訴人,到時,你還能押著我不讓出來?”隨之道:“有何不敢!”當下再不多想,跟著包金光進了一樓,玉樓內珠光寶氣,縈繞期間,包金光餘光見他一路目不斜視,又暗暗稱讚,到了二樓推開一間門,徑自走進。
楊武跟著進了屋子,見屋裡正中間的八仙桌上擺著一棵香嫩欲滴的綠白菜,葉兒青青,根兒白白,一清二白煞是好看。再看屋子其他,一隻黃色的葫蘆斜躺在長條架上,險險地似要掉下來般,看得楊武緊張幾分。
包金光也不催他,撩起袍擺,款款坐在黃花梨木石榴椅子上。端起手邊巴掌大的紫砂壺,對著壺嘴,吸了一口茶。
楊武不過片刻就收回神,對著包金光道:“你不是說要帶我來見包金光嗎?”
包金光茶水融融嗓子才道:“你不是已經見到了嗎?”
楊武眨巴眨巴眼睛,煥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可是為何之前你不說,你莫不是騙我的,只因為我說出要找人的名姓,你便跟著我說出他的名字來,哼!”說著竟是變了臉色,一臉被騙的模樣。
包金光暗道:“這孩子眉眼清秀,心思靈透,察言觀色,竟是這般厲害,是誰竟然有這樣好的眼光。”心裡此刻卻有幾分喜歡,語氣不免溫和道:“楊武,我猜讓你找我的人必是一個女子,對不對?”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摺扇,刷的開啟,扇面上一個大大的金元寶躍然而出。楊武一看頓時露出笑容道:“顧家嫂子說,包金光大冬天也喜歡拿扇子扇風,山面上有一隻大元寶。我還不信,如今見了,果真這樣,你必是包金光無疑了!”
包金光也露出笑容,果真是大姑娘差來的人,想著收起笑容,肅然道:“你還沒說她找我什麼事!”
楊武道:“她讓我帶話給你,說好幾天沒見玉簪了,她想讓她到顧家說說話。還說城外此時牡丹開的正豔,想讓玉簪給她帶幾個枝插在屋裡聞香。”
包金光蹙眉,不動神色道:“好,我知道了!”
從玉樓出來,楊武低頭將握著的手心慢慢開啟,掌心裡霍然躺著一塊碎銀子,偷偷打量下西周,見無人注意,這才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包金光站在二樓窗戶跟前,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一時若有所思。
包金光回頭將見到楊武的事在陳媽面前說出:“你跟著姑娘前腳去安寧侯府討要我們小姐的嫁妝,後腳顧家就出了事,差出的人回來說,當時顧家兇險,差一點一門被滅,他們在和對手打鬥時意外發現還有一波人也在護顧家,這還不是讓人驚奇地,真正讓我意外的是,顧炎林……他竟然會武藝!”
陳媽愕然,道:“有人相幫,一則是與鄧府原來香親的府邸,二則便是小姐活著時,有一兩個好閨蜜,左不過就這兩種。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