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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陳蔚,你這是什麼意思?”田銳棟反應過來,這小廝竟然想殺他?!

大晉律例早有規定,普通百姓不可隨意攜帶刀具上街,各府的刀劍器具皆是要登記在冊,不然就是“私藏兵器”的大罪。

“這、這……”聽到田銳棟的質問,名為陳蔚的年輕公子茫然地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小廝,稀裡糊塗地答不出話來。

這個小廝在他身邊伺候近兩年,勤快又討喜,從未出過錯,怎麼會做出在身上藏匕首這種犯律例的事?

他是看著匕首從小廝身上掉出來的,眾目睽睽之下,連說這是田銳棟栽贓陷害都說不出口。

“王爺,田公子好像跟人起了爭執,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街頭另一邊,太監遠遠看到了被人群圍住的田銳棟。

坐在馬車裡的英王聽到有熱鬧,把掀起的車窗簾子趕緊放了下去:“不看,趕緊回府。”

他如果再多管閒事,他就是豬。

“先把人扣押起來。”田銳棟向花琉璃道了一聲罪,走到陳蔚面前,“陳蔚,平日裡咱們幾個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還沒到動刀子的地步吧,你這……”

他伸出腳想要帥氣地踢一下地上的匕首,可惜腳下一滑,匕首沒有踢到,差點在地上摔一跤。

有些尷尬地站好身子,田銳棟假裝沒有看到地上的匕首:“這事你如果不說清楚,我們只能報官了。”

小輩們爭爭吵吵,那叫小輩之間的打鬧。如果鬧到報官的地步,就成家族矛盾了。

陳蔚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雖然看不慣田銳棟得理不饒人的狗樣兒,但還是忍下了脾氣:“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他會在身上帶利器。”

“這小廝在你身邊跟了這麼久,對你最忠心不過,你說你不知道,是打算蒙誰呢?”跟田銳棟交好的紈絝反諷道,“誰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

田銳棟眉頭一皺,最近英王又得了陛下不少賞賜,寧王什麼都沒有,所以陳家看了眼紅,陳蔚就跑來捅他洩憤?

“我如果真想報復他,那也是找人少的地方套麻袋揍他一頓,犯得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小廝捅死他?”陳蔚反駁,“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都是京城有身份有地位的紈絝,他不愛跟田銳棟這群人玩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太蠢,蠢得他怕自己跟他們站在一起,別人會以為他跟他們一樣蠢。

說完,他彎腰伸手去撿地上的匕首,想從匕首上找到一點線索。

“等等。”

輕風拂過,帶來淡淡的香味。陳蔚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白狐斗篷的少女徐徐而來,他彎腰的動作頓住了。

“陳公子,小心匕首上有毒。”花琉璃在離陳蔚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轉頭看向跟她一起過來的花長空,“三哥。”

花長空蹲在地上看了幾眼匕首,起身道:“報官吧,這把匕首上有見血封喉的劇毒。”他扭頭看向田銳棟,算這小子命大,這種毒有時候會用在射殺敵方將領的箭頭上,由於製作過程非常麻煩,世間已經沒有幾人能夠製作這種毒,所以一滴藥價值千金。

如果田銳棟死在這把匕首上,算得上是死得金貴了。

“報官,馬上報官。”陳蔚面色沉下來,轉頭對身後其他小廝道,“馬上回府清查,哪些人與這小子交好,他平日喜歡去什麼地方,還有跟府外什麼人來往過。”

這個小廝進府已經有三四年時間,做他的貼身小廝近兩年,他從未想過,看似不起眼的人,差點害了他們全家。

大理寺中,大理寺卿摸了摸自己腦袋上越來越稀少的頭髮,長長嘆息一聲。部門中積案不少,英王那邊天天盯著福壽郡主差點被毒殺的案子,而皇上還讓大理寺密查東宮刺殺案,他已經連著好多天沒睡踏實覺了。

“大人。”

看著屬下匆匆跑來的姿態,大理寺卿就知道,肯定又發生了京兆府無法的處理案子,被推到了大理寺這邊。

“又發生了什麼案子?”大理寺卿摸了摸稀疏的頭髮,再次長長嘆息。

“陳家公子派人來報案,說有刺客潛伏在他身邊,冒充他的小廝,欲刺殺田家二公子。”

“哪個陳家,哪個田家?”大理寺卿還在努力掙扎,希望陳田兩家,不是自己想的那兩家。

“就是……賢妃的孃家跟容妃的孃家。”

大理寺卿手一抖,拔下了幾根本就脆弱的頭髮。

他抖著手看著掌心的頭髮,氣極道:“最近是怎麼回事,刺客們都出來接生意創收嗎,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