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樂業,不是為了讓兒女委屈一輩子。”
每句話她都懂,但是表達的含義,為什麼如此高深呢?
花琉璃覺得,她跟孃親之間,肯定有什麼說不清楚的誤會。但是看孃親這個樣子,似乎認定了她在撒謊。
算了,孃親這麼美,孃親說什麼就是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花應庭就去御書房外面蹲著了。等著面聖的還有其他幾位官員,互相寒暄了幾句,便恭敬地站在原地等陛下召見。
“諸位大人。”趙三財笑著走出來,“陛下與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諸位大人若無要事,就請下午再來。”
幾位官員想了想,都識趣地離開。
“將軍。”趙三財喚住準備跟其他官員一起離開的花應庭,“陛下請您進去。”
“陛下與太子有要事相商,末將現在進去是不是不合適?”
“別人不可以,將軍自然是可以的。”趙三財行了一禮,“陛下說了,自己人不需虛禮。”
花應庭聽著這話感到有些不對勁兒,被陛下信任是好事,但“自己人”這種說話,豈能輕易用?
假裝沒有看到花將軍的疑惑,趙三財笑著把他引進御書房,便安靜地退到了一邊。
花應庭走進御書房時,陛下與太子似乎在說什麼,見到他進來,兩人齊齊露出笑容。
“愛卿,坐下說話。”不等花應庭把禮行完,昌隆帝便招呼著花應庭坐下。
“陛下,末將今日來,是為了京城禁衛軍一事。”花應庭開門見山道,“陛下願意把此等大任交到末將手上,是末將的榮幸,但這事涉及陛下與京城百姓的安危,末將私以為,陛下需要三思而後行。”
“愛卿這話是何意?”聽到花應庭拒絕任命京城禁衛軍統領,昌隆帝也不生氣,他笑著道,“愛卿連金珀敵軍都能打退,難道還管不好這三萬禁衛軍?”
“陛下,您知道末將的意思。”花應庭笑著撓頭,他年輕的時候長得好看,即使現在已經年近五十,笑起來的樣子也比同齡人好看,“今日您與太子殿下在,末將就說句膽大妄為的話。末將是能做好這個統領,但您不該把這個交給末將。事關您的安危,請您三思而後行。”
御書房裡安靜了幾息,隨後昌隆帝大笑起來;“這種事本該別人來說,結果別人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你在擔心這些。”
有這樣的臣子,他為何不放心?
“陛下,末將在說很嚴肅的事。”花應庭無奈,“還請您好歹嚴肅些。”
“當年你騙朕爬樹掏鳥窩的時候,可沒讓朕嚴肅一點。”昌隆帝笑著輕咳兩聲,“現在終於懂事了。”
“年少無知的時候,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應庭臉上露出幾分懷念,忍不住笑道,“不過陛下您在爬樹這方面,實在沒什麼天分。”
兩人說得輕鬆,但有個與爬樹相關的事件,兩人都沒有提。
當年妖妃派人刺殺太子,花應庭把昌隆帝藏在樹上,獨自一人斬盡幾十名頂級刺客,最後昌隆帝只受了點皮外傷,還是從樹上爬下來時刮傷的。
花應庭卻渾身浴血,養了不少時日的傷。
刺殺事件發生後不久,先帝就病了,病得連上朝的精力都沒有。昌隆帝那時候身為太子,自然要協理朝政,妖妃發了瘋,想殺了他讓自己的孩子登基。
花應庭與衛明月便日夜守在他身邊,沒讓人傷害他半分。
世人都覺得,身為帝王者,最不喜歡的便是那些見過自己狼狽樣子的人。
昌隆帝並不同意這句話,在他最狼狽最悽慘之時,都願意為他拼命的人,才是最值得深交的摯友。
這麼多年來,花應庭與衛明月從不在他面前提及過往恩情,但是他們在邊關寫來的每一封信,送來的每一個物件,都能讓昌隆帝感受到那份年少時的溫情。
三十年前,他讓花應庭不要管他,趕緊走。
花應庭把他拉到樹上,一字一頓地說,說好生死之交,哪有半路就逃的道理。
這一守,就是三十年。
“應庭,朕相信你。”昌隆帝拍了拍花應庭的肩膀,“你替朕守著這座京城,幫朕守著這幾個孩子。”
花應庭沉默下來,他站起身朝昌隆帝行了一禮:“陛下真心相付,末將願以命相報。”
“朕要你把命好好留著,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喝茶下棋,哪管他社稷江山。”昌隆帝已經開始在腦海裡暢想他的養老生活。
“陛下,這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