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你不是有病在身,宿在寢宮不見客; 怎麼不到一個時辰,病又好了?”
“我說你這個做妹妹的; 這麼這麼不懂事呢?”賢妃一甩繡滿鮮花的帕子,語重心長道,“我這個做小嫂子的; 給你幾分顏面,才說患病不宜見客,難道你想我直接說,不想見你?”
“賢妃; 你不要欺人太甚!”樂陽顏面大失,“不過是個妃嬪,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你教女不嚴,竟敢謀害太子殿下,我罵你又怎麼了?女不教父母之過,你被罵也是活該。”賢妃罵得十分爽快,轉頭對太子笑了笑,“太子,是吧?”
太子、太子扶著花琉璃,兩人默默站在旁邊看戲。
見賢妃望向自己,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沒有發話。
見太子這個反應,賢妃心中大定,太子不說話,那就是預設的意思。只要太子不站在樂陽賤人那一邊,她可以跟樂陽對罵一天一夜。
“哎喲,什麼叫欺人太甚呢,當年你當著元昊的面,欺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賢妃想了想,“哦,你說,那叫教規矩。”
“今天我這個小嫂子,也要教一教你的規矩。”
當著孩子的面,欺負母親……
花琉璃本來看熱鬧看得正起勁,聽賢妃提起這件事,忍不住偏頭看向太子。當年樂陽長公主,也是這麼欺負的恭惠皇后?
她輕輕拉了一下太子的袖子,等太子俯身過來,便在他耳邊小聲道:“我覺得賢妃罵得挺好。”
太子輕笑一聲:“琉璃與我果然心靈相通,看法竟如此相似。”
“天啊。”花琉璃朝太子笑了笑,忽然不敢置信地捂著嘴,震驚地看著樂陽長公主,“長公主殿下,臣女以為你只是待姐妹不睦,喜歡對人動手,沒想到您連陛下的愛妃都敢出言羞辱,你……你怎麼會如此?”
樂陽長公主忍無可忍:“長輩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看到花琉璃,她就想起上次吃悶虧的那口氣,見她還敢主動提起,樂陽長公主道:“皇家的事,你一個外臣女憑什麼管,你花家是想造反嗎?”
賢妃見花琉璃幫自己說話被罵,也不管自己以前看花琉璃不順眼,當即道:“天天把造反掛在嘴上,嚇唬誰呢。誰不知道花家滿門忠烈,對皇室十分忠心,你如此抹黑忠臣良將,豈不是讓朝臣寒心?”
樂陽長公主意識到自己氣急說錯了話,她今日來宮裡,並不是真的想讓皇帝放了她的女兒,而是想擺出一個無措卻又不知情的母親形象。
在這種關頭,得罪花家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但不怪她沉不住氣,實在是花琉璃矯揉造作的姿態太噁心,太子怎麼會喜歡這麼個玩意兒?
“樂陽姑母,琉璃乃是孤的救命恩人,又是孤想求娶回東宮的太子妃。你指著花家造反,是在懷疑孤別有用心?”太子冷著臉道,“不曾想到,原來姑母對孤有這麼大的誤解,孤甚感痛心……”
“太子誤會了,我並無此意……”
“夫妻本是一體,你如此侮辱孤的未婚妻,便是侮辱孤。”太子嘆息,“你不必多做解釋,孤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
“既然姑母如此瞧不起孤與孤的未婚妻,我等也不在此處礙你的眼,告辭。”言畢,太子扶著花琉璃,轉身慢悠悠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太子……”
“長公主殿下。”太子身邊的隨侍太監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攔住她,“福壽郡主體弱多病,又重傷未愈,求您不要再去打擾太子與未來的太子妃了。”
樂陽長公主氣得直喘氣,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在這些人口中,反像是十惡不赦的惡霸了。
“好好好……”她氣得連說三個好字,連太子身邊的太監都可以欺辱她,她這個長公主還有何尊嚴可言?
賢妃見樂陽被太子的人氣得臉青面黑,深覺解氣,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花琉璃跟太子何時訂的親,怎麼就是未婚夫妻了?
論宮鬥,她是專業的,不可能不知道這麼重要的訊息。
“田氏,今日之辱,本宮記下了。”樂陽長公主對攔住她的太監冷笑道,“回去轉告你家太子殿下,賢妃今日能小人得志,對本宮落井下石。他日太子殿下若有半點錯處,這位賢妃娘娘定會像今日奚落本宮一樣,對太子百般侮辱。”
“呸!”賢妃沒想到樂陽這個賤人竟然禍水東引,連忙道,“別拿你跟尊貴的太子殿下相比,你不配!”
宮裡的女人,誰不會能屈能伸這個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