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在一起肯定非死即傷。
他在屋子裡走了兩圈,跑去了父母的院子。
這個時候花應庭與衛明月還沒睡,夫妻二人正在賞月,見兒子過來破壞氣氛,花應庭乾咳一聲,放下酒杯道:“長空,這麼晚過來作甚?”
“有大事。”花長空擠到桌邊桌下,聞了聞酒味,忍不住道:“父親,我記得你當年說過,這壇酒你是準備留著我娶媳婦喝的。”
“老子等了你快二十年,你也沒帶個媳婦回來,這酒留著就是浪費,不如我跟你母親喝了。”花應庭偷喝得理直氣壯,順便還幫媳婦把酒杯滿上了。
花長空無言以對,偷喝酒的人是他父母,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笑著給他們二老倒酒:“孩兒今日過來,是為了小妹的事。”
“你小妹能有什麼事。”花應庭抿了一口酒,“她從小又乖又聰明,討人喜歡著呢。”
看了眼二老對小妹無底線信任的態度,花長空道:“小妹本來是沒什麼事,但她看上太子,就是個事兒了。”
他以為這句話說出來,二老會震撼、會驚訝,但他沒想到的是,父親只是趁機多喝了兩杯小酒。
“這件事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我喝兩杯酒壓壓驚。”喝到第三杯的時候,花應庭被衛明月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把酒杯放下。
從父親那張平靜的臉上,花長空看不到半點驚訝。
“琉璃與太子走得很近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衛明月開了口,“琉璃如今還小,心思還沒有定性,我們做家人的管束太多,反而不好。”
“她從小在邊關看多了生離死別,心裡對長相廝守這種事,不自覺便有了抵抗的心理。”衛明月嘆了口氣,“太子也好,其他人也罷,都隨她吧。”
生死別離是誰都無法控制的,看多了、見過了,對情愛不會心生嚮往,反而帶著恐懼。
也許在琉璃心裡,與其為了一個人肝腸寸斷,不如遠離情愛,生得自由,死得灑脫。
“可是陛下那邊……”花長空有些擔心。
“陛下喜歡身邊的人坦坦蕩蕩,越是坦蕩他越是信任,藏著掖著反而不好。”花應庭對昌隆帝的性格非常瞭解,“陛下與其他皇帝不同,你不必太過憂心。”
花長空想起外面的種種傳言,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孩兒知曉了。”
二老年少時便與陛下相識相知,應該比他更瞭解陛下的性格與心思,既然他們說沒問題,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衛明月再次開口,“太子身份尊貴,你妹妹又……特立獨行,你們懂得。”
三人對望一眼,同時沉默下來,心中充滿了憂鬱。
“若你妹妹哪天一時沒忍住,對太子動了手,我該怎麼向陛下交待呢?”
此時的宸陽宮,昌隆帝對月嘆息。
“三財,你說朕做的對還是不對?”昌隆帝愁眉苦臉,自己的孩子脾性如何,他心裡其實是清楚的,就算他再偏心眼,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太子是個溫柔體貼有包容心的好男人。
花家那個小姑娘嬌嬌弱弱的,風一吹就能倒,受得了太子那張嘴?
若是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死了,他上哪兒找個女兒還給應庭?
“唉,你說這件婚事,朕怎麼開得了口?”為了這事,昌隆帝頭髮都掉了好多根。
他總不能直接走到花應庭面前,大剌剌地開口:“喲,愛卿,雖然我大兒子沒看上你家閨女,但我三兒子看上她了,要不咱們找個好日子,把他們婚事辦了?”
就算他敢去想花應庭的反應,也不敢想衛明月的態度。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厚顏無恥啊,更何況花琉璃的母親,可是衛明月!
“陛下,情愛之事老奴雖然不懂,但這人心老奴還是略懂一些的。”趙三財道,“世間男兒無情,那是因為沒有遇到讓他痴情的女子。若是遇見了,自然願意在她面前收斂起自己平日的習慣,只盼她展顏一笑呢。”
“若真有個女人能讓他懂事起來,朕半夜三更睡著都能笑醒。”昌隆帝總懷疑是自己對幾個兒子太好了,才讓他們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悶的悶,蠢的蠢,怪的怪,好不容易有個討他喜歡的,卻總是偷懶,若是作勁兒上來,還要他這個老父親出去給他擦屁股。
太后總勸他,等孩子成了親便好了。
可真讓他們隨隨便便娶個姑娘回來,不僅不會變好,恐怕會更折騰。比如說老大的婚事,他本想著林舟曾經是狀元郎,做永州太守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