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花琉璃心情也有些低落,她看著地上飄落的紙錢,聳拉著肩回府換了一身衣服,對花長空道:“三哥,我跟嘉敏出去走走。”
“小小年紀,不要有氣無力的。”花長空拍了一下花琉璃的發頂,“打起精神來。”
“哦。”花琉璃外出找到已經換好衣服的嘉敏,“走吧,我陪你到茶坊坐坐。”
謝么爺剛進城,馬車就正面迎上送葬隊伍。民間有規矩,絕對不能衝撞送葬隊伍,這叫衝煞,會給人帶來厄運。
他沒想到剛到京城,就遇到這種事,連忙讓謝家馬車隊避讓到一邊。
掀起馬車窗簾子,謝么爺發現送葬隊伍裡,有很多文人,心裡有些疑惑,難道死的是德高望重之人?
看著漫天飛舞的紙錢,還有送葬隊伍裡舉著的送魂幡,謝么爺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然怎麼會不早不晚,剛好在他進京時,遇到這樣的下葬隊伍?
等送葬隊伍走遠,謝么爺拿下捂著口鼻的手帕,啞著聲音道:“去打聽打聽,這是誰的葬禮。”
很快打聽訊息的小廝回來了:“老太爺,剛才過去的,是杜太師的靈棺。”
“杜頌聞?”謝么爺愣了愣,好半天才嘆氣道,“沒想到竟然是他。”
當年他與杜頌聞同朝為官,可是由於他們兩人政見不合,所以交情不太好。當時大晉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南謝北杜,他們謝家在南方文人中,有很高的名望,而杜家則是在京城及周邊州郡很有影響力。
先帝病逝,當今陛下登基後,他向陛下提出重修晉國禮則,陛下拒絕了。他一怒之下,辭官回了南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踏足過京城。
沒想到時隔近三十年,再回到此地,得到的第一個訊息竟是老對頭死了。
可惜杜頌聞的幾個兒子都是平庸之輩,他一死,杜家想要繼續維持在北方讀書人的地位,恐怕就難了。
想到這,謝么爺心情又暢快了起來,杜家倒下,那就是他們謝家的好機會。只可惜謝瑤無用,沒能嫁給太子,不然謝家也能趁著這個機會,把勢力發展到京城這邊。
馬車直接趕到樂陽公主府,謝么爺年事已高,為了趕路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扶著小廝的手臂,渾身僵硬地走下馬車,還沒靠近公主府大門,就被禁衛軍攔了下來。
“老先生,此乃公主府,不可擅闖。”
“老朽乃南方謝家的人,聽聞家主病重,特來探望。”
“你是謝家人?”看守的護衛看了眼謝么爺,態度冷漠,“抱歉,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公主府。老先生若真是謝家人,可以奏請陛下,拿陛下手令進去。”
“多謝小兄弟告知。”謝么爺客氣地拱手,轉身回到馬車裡,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昌隆帝竟然把家主跟樂陽公主軟禁在了府中,看來陛下對謝家的厭惡之情,已經超越了他跟樂陽公主的兄妹之情。
謝么爺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大理寺不讓他探望謝瑤。
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下人們在客棧裡住下,然後拜託以前的同僚,希望他們能想辦法,讓自己面見陛下。
只可惜他三十年沒來京城,以前交好的朋友,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能夠幫他說話的,竟是寥寥無幾。
人走茶涼,他早就不在朝裡做官,這些人分明是怕跟他們謝家扯上關係,受到刺殺太子案的牽連。
謝么爺只好四處送禮求人,舍下了老臉,才與戶部尚書曹進伯搭上了關係。
曹進伯當年參加科舉的時候,謝么爺是那屆科舉的副考官,勉強算得上有“師生之誼”。
聽謝么爺說明來意,曹進伯道:“謝老先生的奏摺,晚輩願意替您送進去,只是陛下願不願意見您,晚輩無法保證。”
“曹大人願意替老朽把奏摺送到陛下面前,老朽已是感激不已。”謝么爺心頭鬆了口氣,陛下是個念舊情的人,就算對謝家有怨,看到奏摺以後,也會見他一面。
出了尚書府,謝么爺看著繁華得不像記憶裡的那個京城,擺手讓扶他上馬車的小廝退開:“老夫想四處走走看,你們讓馬車在後面跟著。”
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陛下剛登基不到一年,由於先帝偏寵妖妃,為妖妃修建行宮,弄得京城烏煙瘴氣,百姓們人人自危,很是小心。
現在的這個京城,人來人往,時不時還能見到頭髮膚色有異的外族人,老百姓們穿的衣服也鮮亮,四處都是歡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