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活不到這麼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屬下有些焦急:“難道一直留在此地?”
男人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急什麼呢?”
“可是京城那邊……”
“由著他們鬥。”男人神情平淡:“留在這裡,反而更加安全。若是我的哪個兄弟死了或是殘了,那也只能怪他們命不好,怨不到我的頭上。”
屬下心喜道:“原來主公心中早有成算。”
男人垂眸不語,無喜無怒。
宸陽宮中,藍衣太監怎麼都不願意說出,與他有牽連的人。
“難道你不恨他故意誤導你,讓你落入這種境地?”裴濟懷看著藍衣太監:“只要你說出他是誰,我們就能幫你報仇。”
“幫我報仇?”藍衣太監哈哈大笑:“我一個閹人,哪裡配得上讓各位高高在上的貴人,為我報仇?”
“反正我難逃一死,為什麼要說出這個人讓你們安心?”藍衣太監瘋狂一笑:“你們就互相猜忌吧,哈哈哈。”
在場眾人臉色十分難看。
“真想看到你們得知真相那一天的表情,可惜我快死了。”藍衣太監笑著笑著,眼中忽然掉下淚來,他擦乾眼角,又咧嘴露出快意的笑:“那個人,生於皇宮,長於皇宮。皇帝陛下,你覺得誰最可疑?”
昌隆帝神情平靜地看著藍衣太監:“裴濟懷,把他押下去。”
大理寺的人架著藍衣太監往外走時,藍衣太監忽然扭頭看向花琉璃,對她悚然一笑:“你也逃不掉的。”
花琉璃還沒說話,鳶尾便一巴掌拍在了藍衣太監的後腦勺上。
“裝什麼裝,故意弄出這種笑容嚇誰,啊?!”鳶尾又哐哐拍了好幾下:“誰教你笑得這麼噁心的,啊?!啊?!”
鳶尾跟著衛將軍上過戰場,拍人的手勁兒比很多男人還大,每一下都把藍衣太監腦袋敲出沉悶的聲響。
“這位姑娘。”裴濟懷忍不住道:“他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你再敲下去,腦子裡的水都要灑出來了。”
“抱歉,奴婢護主心切,讓大人見笑了。”鳶尾把鋼鐵般的手掌收了回來,行了一禮:“我家郡主體弱膽小,受到驚嚇後,容易舊疾復發。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把身體養好了一些,可不能前功盡棄。”
“沒事,不怕不怕。”太子輕聲安慰花琉璃,體貼入微:“有孤在,不怕。”
看到福壽郡主身邊的婢女,用手砸腦袋,竟然砸出了磚頭的效果,昌隆帝不由自主便想到了衛明月。他後背冷汗直冒,看了眼柔弱的福壽郡主。
還好還好,至少兒媳婦是溫柔的。
裴濟懷看了眼面色煞白,彷彿受驚小鹿般的花琉璃,腦子浮現的卻是花琉璃氣瘋謝瑤,讓她說出全部真相的一幕。
雖然她敢去大理寺天牢,敢以性命保護太子,但她還是一個膽小的好姑娘。
藍衣太監被押進了大理寺天牢,他在經過雲寒與青衫書生時,步伐慢了半拍。雖然他面色沒有變,但是裴濟懷可以肯定,他認識這兩個人。
“牢房不夠,把他關押到這邊來。”裴濟懷指了指雲寒,示意獄卒把雲寒與青衫書生關在一起。
雲寒神情有些驚恐,他真的不想過去。
可惜他的抗拒與反對無人看見,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獄卒像拎狗崽一樣,把他拖進了青衫書生的牢房裡。
雲寒空出來的牢房,就成了藍衣太監的獨家擁有。
青衫書生、雲寒、藍衣太監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然後極有默契地收了回來。
“我換鄰居了?”隔壁牢房的話癆犯人熱情地靠著圍欄:“哥們,你身上這衣服,像是在宮裡當差?”
藍衣太監沒有理他。
“我祖上也曾闊過,還去過皇宮。”話癆犯人見藍衣太監不理自己,敲了敲圍欄:“跟我說說唄,皇宮是不是真的很大很漂亮?”
藍衣太監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在他是英王隨侍的時候,這樣的人連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當狗的機會都沒有。
“哥們,你是犯了啥事進來的?”
“安靜點。”獄卒走過來敲了敲圍欄:“不要吵鬧。”
說完,獄卒瞅了藍衣太監一眼:“他犯的罪,可比你的嚴重多了,他毒害皇子未遂。”
“嚯!”話癆犯人趕緊坐回原位,離獄友阿大近了許多,然後拉著阿大繼續講述他曾闊過的祖上。
“閉嘴!”阿大忍無可忍:“你不是想找新來的人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