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呢,沒了?!
謝御史不敢置信,陛下對太子竟然容忍到了這個地步?!你可是皇帝,能不能有點脾氣,把這種壞脾氣太子好好收拾一頓?
可惜謝御史註定要失望了,陛下除了不輕不重說了這麼幾句後,就好像忘了太子當庭發脾氣的事。而其他朝臣,也一臉風淡雲輕,高深莫測的模樣。
謝御史:……
京城的這些官員是不是有毛病?
“陛下。”倔強的謝御史沒有服輸,他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忍著疼痛道:“陛下,這些信件都是花景逸親筆信,請您過目。”
昌隆帝是認識花景逸字跡的,應該說,他認識花應庭所有子女的字跡。因為花應庭經常拿兒子寫的字給他看,就連後來去了邊關,花應庭也會在寫給他的信裡面,塞上幾幅兒女寫的字。
信封一拆開,他就認出這些字跡,確實像是花景逸的親筆信。這些信裡,不僅涉及部分朝中政事,還談及了青寒州與他國通商的事,看起來確實很像洩露了晉國的資訊。
還有些信裡,是花景逸暗示金珀那邊的人,要給他送金銀珠寶,不然合作就作廢等等。
合上這些信件,昌隆帝看向花應庭。花應庭臉上還帶著委屈、疑惑、茫然等情緒,唯獨沒有心虛。
“這些信朕看了一下,確實是花景逸的字跡。”昌隆帝把目光掃向朝中眾人,食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沒有說話。
“陛下,微臣以為,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大理寺卿張碩站出來道:“花景逸將軍年少隨父從軍,殺敵無數,這樣的人又怎麼通敵賣國,請陛下明察。”
“臣附議。”大理寺少卿裴濟懷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懷疑,此事乃他國故意栽贓陷害。”工部侍郎林舟也站了出來,雖然他跟花家關係很尷尬,但他還記得,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是花應庭為他求了情。
花家世代為晉國拋頭顱灑熱血,如果因為幾封字跡相似的信,就判定花家通敵賣國,實在太過草率了。
“父皇。”英王直接道,“依兒臣看,就是這個御史不安好心。瞧他尖嘴猴腮的樣子,就不像個好東西,肯定是他故意陷害花家人。”
謝御史:“……”
你們皇家人有事就說事,能不能別提容貌?
“諸位愛卿不要緊張,朕說這些字跡是花景逸的,不是朕懷疑他,而是想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朕授意的。”昌隆帝把信件全部放到了托盤裡,哈哈一笑,“只是他要做的事,朕現在不能告訴你們,你們都不要胡亂猜測了。”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明白過來以後,大家又有些擔心,這事鬧出來,花景逸正在進行的事,恐怕也要失敗了吧。
想到這,眾人扭頭看向謝御史,有什麼事不能私下彙報,非要鬧得滿朝皆知?
現在好了,壞了陛下的計劃。
面對諸多朝臣譴責的目光,謝御史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重大的衝擊。把這些證據交給他的人,分明說只要有了這些,就能讓花家吃不了兜著走,為什麼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他?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昌隆帝站起身,語氣淡淡,“退朝吧。”
陛下沒有治謝御史的罪,可是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剛入朝就得罪太子,真是一位勇士。
謝御史想向同僚打聽一點訊息,哪知他還沒靠近,這些同僚就像見鬼般躲開。
“等等。”
謝御史看著低頭匆匆離開的同僚們,終於開始害怕起來。
“謝御史……”裴濟懷走到他面前,意有所指道,“你是謝駙馬遠親吧?”
謝御史點頭,不解道:“不知裴大人這話是何意?”
裴大人諷笑一聲,轉身走開。
謝御史:“……”
都什麼毛病?
方才在朝堂上一句話都沒說的花應庭,默默跟在昌隆帝身後,進了宸陽宮正殿。
“陛下!”花應庭嗷地一嗓子,噗通一聲跪在昌隆帝面前,抱著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陛下,末將心裡苦啊!”
“這是哪個王八蛋竟然陷害末將,如果不是陛下您護著末將,末將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嗚嗚嗚。”
在這個瞬間,花應庭就是一個受盡委屈,重達兩百斤,需要人哄才能好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花應庭:誰還不是寶寶了?會哭的將軍有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