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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高拱與張居正有什麼矛盾,如今人家笑臉相迎,張凡總不能駁他面子,很是恭敬地說道:“晚輩張凡,見過首輔大人。”
幾人見過禮,隆慶開口了:“張卿家,身的傷如何了?”
“託陛下洪福,微臣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張凡說道,“微臣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再將養些日子就好了。”
“這就好,你若是方便,等會去看看鈞兒。”隆慶說道,“鈞兒聽到你身亡的訊息,很是悲痛。昨日看到你活著回來,卻被朕派人叫進宮中,一直朝著要見你呢。”
“微臣慚愧,讓陛下和太子殿下擔心。”張凡說道,他這不是做作,倒是真的很感動。
高拱在一旁看到了這番情景,不由得暗暗記在心,畢竟張凡和朱翊鈞的關係如此之好,卻是要注意。
“閒話就說這麼多。”隆慶開始進入正題,說道,“今日召你入宮卻是有些事情要問問清楚。”
“還請陛下詢問。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凡說道,他其實已經猜到隆慶和內閣大臣們一同是要問自己什麼了。
“這次出使韃靼,眾禮部官員能夠平安歸來,聽說都歸功於你說動了俺答親率大軍護衛。”隆慶說道,“那俺答聽說你身亡的訊息很是失望,也沒有細說。如今你或者回來了,估計俺答也能收到訊息。你且說來,到底和俺答許了什麼承諾。”
“那日陛下密旨,讓微臣與俺答相商是否有可以長期和平的法子。”張凡說道,當下,將和俺答的對話和承諾都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聽完張凡的話,眾人沉默了。半晌,高拱開口說道:“你是說,韃子內的那些貴族不滿俺答統領他們?”
“與其說是不滿,倒不如說是不服。”張凡說道,“畢竟俺答就是靠著自己的勢力起家,其他人又何嘗不想嚐嚐做這‘汗’的滋味!”
李春芳也在一旁說道:“我等往日就知道韃子內部不合,卻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內鬥如此之激烈。”說道這裡,李春芳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高拱。
隆慶明白他的意思,高拱如今正在大肆打擊自己在朝中的政敵,不過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繼續問道:“既然情況如此,卻也沒什麼不好。可是,張卿家為何回去找俺答而不去尋那些和俺答作對的人?”
“微臣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這麼做的。”張凡解釋,“第一,當時的情況很是兇險急迫,而且俺答也是處在困境,找他聯手比較容易。第二,那些韃子貴族聯合起來之後確實比俺答更有實力,可是他們之間也是誰都不服誰,沒有領頭人的情況下去和他們商談,這條件就難辦了。第三,也是最主要的,那些韃子貴族之所以不服俺答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俺答不太想與我天朝打仗,而那些貴族卻無時無刻不在覬覦我天朝國土。”
“微臣認為張凡說的對。”張居正說道,“當時情況確實兇險,而張凡卻也很是聰明,知道聯合弱者。”
這些人都熟悉張居正,知道他不會因為張凡是自己的弟子就為他開脫。況且張凡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利於朝廷。
隆慶在考慮這,高拱在一旁說道:“陛下,其實這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哦?高愛卿且為朕細細說來。”隆慶說道。
“我朝若是暗中支援俺答降服那些韃子貴族,如此一來,俺答必會感謝我朝,這樣邊疆的擾亂就可以迅速平息下去。微臣估算了一下,起碼會有三十年的平靜。”高拱說道。
“這個確實很可能,可是若這只是俺答的詭計,一旦我們幫助他平定了內亂,他獲得韃靼的大權,又來攻打我朝,我們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隆慶還有些擔憂。
“陛下,此事不會發生。”張凡說道,“剛才首輔大人也說了,我朝只是暗中出力幫助俺答平亂,卻不是幫助俺答將那些貴族的勢力一掃而空。若是俺答毀約,我們便可立刻將俺答想我朝求援的訊息放出,到時候那些心有不甘的韃子貴族絕對不可能在聽俺答指揮,韃子內部一場更大的禍亂將會立時掀起。”
眾人聽了張凡的解釋,都豁然開朗,並非他們想不到,而是沒有張凡對韃靼認識的這麼深。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隆慶說道,“不過我們難道要派人去通知俺答嗎?”
“陛下,此事不必如此麻煩。”高拱說道,“微臣聽說錦衣衛和東廠的密探已經在韃子那邊了,我們只要讓他們把張凡還活著的訊息散步到韃子境內,相信俺答聽到了自會派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