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於治國之事,有很多細節還不是很清楚。張先生能開經筵,為朕講解,朕覺得這很是不錯。”
大臣要求重開經筵,為皇帝講解。這,本來是一件好事。而且,張凡聽朱翊鈞的意思,顯然,朱翊鈞也是覺得這很不錯,願意認同。
本來,事情到了這裡,張凡自然是應該馬上說話,同意的。可是現在,張凡卻是猶豫了。當然,他還是會贊同重開經筵這件事情的,只不過在他開口之前,他心中卻是有個疑問。
張居正請求重開經筵,表面上看上去,毫無問題。這也完完是一個盡忠職守,並且多有操守的官員所應該做的。扶持幼主之餘,還要教導幼主將來的治國之道。
這若是放在以前,張凡也是完全不會有任何疑問的。但是現在,他可就什麼都不一定了,特別是對於張居正。
朱翊鈞見張凡半天都不說話,彷彿是在思量著什麼,他心裡面也不由得疑惑起來。他不知道張凡在考慮什麼,或者說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張凡為何連這件事情都要考慮這麼久。
本來,在朱翊鈞看來,重開經筵本就是一件大好事。而張凡這位自己最為敬重和信任的太傅,肯定是會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下來的。今天,朱翊鈞喚張凡來,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就是想要問問,關於張居正的事情。
畢竟,張居正乃是如今的內閣首輔大學士,若是經筵重開,張居正也自然就是主講。雖然朱翊鈞對於張居正也很是尊敬,以前見面的次數也多得是。不過那個時候的朱翊鈞實在是太過年幼了。等到隆慶讓張凡來教導朱翊鈞之後,張居正就很少會往太子東宮去了。
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雖然現在的朱翊鈞還不是很大,但是登基繼位這件事情顯然是讓才不過十歲的朱翊鈞成熟了不少。
那麼,既然張居正是主講,他就自然要事先打聽一番張居正。當年太過幼小的他對於張居正的印象,如今已經做不得準了。
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問話,張凡就打住了。
不過既然張凡在思考著什麼,朱翊鈞也自然是不會去打擾他,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等著張凡思考。
張凡所想的也正是這個問題,不過他所想的是另一方面。他在想,張居正要求重開經筵,會不會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老實說,如今的張凡,想到張居正的時候,用“目的”這兩個字,讓他的心裡非常不好受。但是張凡卻不得不這麼考慮。
如今,除去了高拱,皇帝朱翊鈞太過年幼,無法親理朝政;而實則掌權的李太后,更是對馮寶和張居正二人非常信任,尤其是張居正,李太后最是信任不過了。所以,如今的朝中完全是由張居正和馮寶二人所把持。
而且,張居正心直懷有改革朝政的打算,並且張凡和馮寶都是認同他的想法的。如今的大明朝,不論是朝野上下,看起來是平平和和,絲毫沒有一點衰敗的景象。但是內裡,卻並不是太好,如今的這種景象太過脆弱了,很容易就會分崩離析。
而張凡,如今所擔心的並不是張居正的這種想法,而是張居正打算如何來實現他的這種想法。
雖然說目前,一切還都沒有發生,但是從這一次,張居正上奏請求重開經筵這件事情上面,張凡倒是有了些猜測。
朱翊鈞當年是個聰明過人的太子,如今也是個聰明過人的皇帝。不過聰明過人,說到底也還是天生的。張凡明白,朱翊鈞並不是那種勤奮好學的人。以前的那些,怎麼說呢,有一半還是為了他的父皇和母妃。
如今,隆慶已然駕崩了,那麼朱翊鈞勤奮好學的動力就缺了最大的一項。
教導了朱翊鈞這麼長時間的張凡,自然是明白的很。倘若他在教導朱翊鈞只是,還是像以前那些朝中的大學士那樣說教的話,朱翊鈞絕對是會興致缺缺,提不起精神。張凡不得不來一次“投其所好”的教學方式。朱翊鈞喜歡戰事,那麼張凡就將道理擺進戰爭故事當中,說給朱翊鈞聽,讓他明白。同樣,戲曲類的、歷史類的,甚至於綠林遊俠這一型別的故事,張凡都是給朱翊鈞說過,可謂是絞盡腦汁了,這才是讓朱翊鈞能夠時刻保持學習的興致,而且效果相當不錯。
不過,如此要特殊對待的朱翊鈞,如今為何會對重開經筵這件事情如此的同意。很有可能是因為,如今的朱翊鈞太過不自由了。
高拱被逐出京城之後,雖然隆慶的遺詔上面並沒有書寫著,但是很顯然,張居正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顧命大臣這一角色。甚至於李太后本人,對於她十分信任的張居正但當輔政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