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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出這種事兒,沈老頭不氣才怪。

婦人牙尖嘴利,三言兩語,院子裡的男子便沒了聲,沈聰站在門外,挑了挑嘴角,笑意蔓延至嘴角,彷彿多年寒冰消融,妖冶魅惑,他站了一會兒,聽著院子裡的聲音有些遠了,才斂了笑,一步一步往回走。

回到家,李杉扶著柱子往下插,刀疤在旁邊填土,沈芸諾和邱豔站在一側,手裡碼著被拔下來的竹棍,一身鵝黃色衣衫的邱豔動作乾脆利落,手腳麻利,白皙柔嫩的臉頰沾了少許灰,彎腰揹著他的沈芸諾,則看不出神色。

“院子裡灰塵大,你們回屋歇著吧。”上前,挨著沈芸諾,沈聰側過頭,見沈芸諾臉上也沾了灰,額頭,鼻子,臉頰都有,像極了小時候,兩人在院子裡玩捉你藏,東躲西藏後,她弄得全身髒兮兮的模樣。

心有一瞬的恍惚,那些日子,這輩子皆不會有了。

邱豔留意到他的出神,快速的抱起碼好的柴火,“阿諾,不若你帶我出門轉轉,或者去田野挖點野菜?”

沈芸諾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愣愣的看了眼沈聰,後者回過神,淡淡道,“回屋裡吧,昨日不是還說要做新衣服嗎,接著做。”沈芸諾心靈手巧,針線活做得好,閒來無事,她就在家繡花打發時間,他甚少讓她出門,何況,出了這檔子事。

邱豔也反應過來,村裡人云亦云,出去遇著了,少不得又在說沈芸諾壞話,聽了胸口堵得厲害,沒必要讓沈芸諾出門給自己添堵,附和沈聰道,“阿諾做新衣服,成,我也瞧瞧。”

沈芸諾緩緩點頭,抱起碼好的柴火,被竹棍上的灰嗆得咳嗽,沈聰一把抱過她手裡的柴,順手將邱豔懷裡的柴也抱了過來,肌膚相親,邱豔不自然的別開臉,從沈聰上門提親後,他便嚐嚐出現在她的夢裡,有時陰著臉,和她冷目相對,有時目光如火,瞧得她渾身不在,不管什麼情景,夢醒了,她嘴角都是上揚著的。

她不懂為何對沈聰會有這種感情,只是,提起這個人,滿心都是歡喜。

邱豔和沈芸諾打水洗了手,擦了擦臉,堂屋東邊,沈芸諾緩緩開啟了門,側身讓邱豔進屋,屋裡陳設簡單,順著窗戶,一張長行桌子,下邊有兩個櫃子,往左是兩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床便是順著箱子安置的。

沈芸諾徑直走到窗戶邊,拿起桌上的針線籃子,衣料嶄新,只縫補了半隻袖子,而叫邱豔驚訝的是衣衫上的圖案,灰黑色竹子栩栩如生,她睜大了眼,不可置通道,“你做的?”

沈芸諾不好意思笑了笑,抽開一根凳子遞給邱豔,“嗯,過年那會刀大哥送的布料,一直留著,如今才派上用場。”沈聰和邱豔的親事定得急,她想給沈聰縫身成親那日穿的衣衫,被沈聰拒絕了,大紅色衣料稍貴,成親那天穿了,之後就沒多大的用處,沈聰讓她將舊衣服隨便改改就成,沈芸諾覺得不太吉利,一輩子就一次,哪能穿舊衣衫,翻箱倒櫃將這身衣料找了出來。

“豔姐別嫌棄,家裡情況不好……”

邱豔頓時明白她話裡的衣衫,目光落在衣衫上,顏色厚重,配上惟妙惟肖的竹子,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清雋儒雅,沈聰穿上這身,該是何等的溫雅,“你哥說的對,紅色衣料,穿過一回就浪費了。”

邱老爹疼她,前兩年就為她置辦了嫁衣,那會,身子沒有完全張開,如今穿上有些小了,前些日子,邱老爹拿去鎮上請布莊的師傅改了改,合身得很,此時想來,有些浪費了。

從容落座,見沈芸諾熟練的穿針引線,光瞧著針腳便讓她目不暇接,她不敢說話,怕打擾了沈芸諾。

陽光傾瀉而下,照在兩人姣好的面龐,精緻的五官蒙上淡淡的光暈,朦朧而美好。

沈聰站在門口,瞧著這番景象又輕輕退了出去。

太陽西沉,漸漸,月亮爬上了樹梢,院子裡的男子拖著門,將其裝上,刀疤站在門外使勁拿腳踢了踢,新裝的木門穩固,刀疤踢了兩下,紋絲不動,拍手,朝院子裡的沈聰道,“好了,我們也回了。”

他們過來,從不留下吃飯,沈聰收好東西,瞥著灶房的門道,“阿諾,我送他們出門,很快就回來。”

門口探出個身子,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含著擔憂,“早點回來。”邱豔心裡隱隱猜到他們要去幹嘛,沈聰有仇報仇,哪會放過那人。灶臺前,認真準備吃食的沈芸諾好似無所察覺,不得不幫沈聰打掩護。

有的人,吃了教訓才會長記性,否則,只會得寸進尺,邱豔想,或許她喜歡沈聰,便是喜歡他為了家人不顧一切的氣勢,她和邱老爹在青禾村沒少受氣,若她是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