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情真意切,若忽略掉珠花嘴角的得意以及沾沾自喜,只怕邱豔自己都懷疑,她和珠花是玩到大的好朋友了,頓了頓,如實道,“那會再說吧,我也不知是何情形呢,不管如何,你過得好就成。”
面子上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邱豔回屋拿了針線籃子出來,臨窗而坐,珠花打量番院子,扭了扭屁股,跟著坐下,“我娘待我嫁了人,家裡準備新起兩間屋子,往後,家裡添了侄子也住得開,而且,我娘特意說了,會給我留一間,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屋子住,邱叔就你一個閨女,也會為你打算的吧。”
幾間屋子是邱老爹分家出來起的,說起來,十幾年來,牆裂了縫,邱老爹請人糊了層新的泥將縫蓋住,顏色新舊不一,一眼就看得出來,邱豔順著珠花視線看去,臉上並無多的情緒,“家裡就我爹一人,不用刻意留著,我回來也有地方住。”
珠花哎喲聲,“豔兒,你可別誤會,我說啊,這牆有些年頭了,你和沈聰成親後可別忘了邱叔,想法子,把屋子修葺番才是正經,畢竟,邱叔一個人,夏季狂風驟雨,牆倒下來壓著人了可怎麼辦?”
邱豔知道珠花不安好心,沒想著故意過來炫耀的,挑了挑眉,不接話,珠花又從髮髻上的簪子炫耀到手腕上的鐲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邱豔認真聽著,在珠花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故作不解道,“聽說,衛家那位之前成過親的?”問出這句,如願見珠花冷了臉,邱豔心頭痛快不少,“我整日在家,還是從過路人的嘴裡聽來幾句,要我說,不管年紀大小,又是否成過親,對你好才最重要。”
語氣不冷不熱,珠花臉上得意盡數收斂了去,衛洪什麼都好,偏生成過親年紀大不容人辯駁,張了張嘴,不在意道,“我娘說了,成過親的才懂得疼人,年紀大,什麼都讓著我,沒什麼不好,媒人那邊也說了,好多人家排著隊想嫁進衛家呢,我福氣好被衛家看重了。”說完這句,珠花心裡好似有了底氣,繼續炫耀手裡的鐲子。
邱豔心下冷笑,又問道,“你說有話和我說,什麼事兒?”
被邱豔打斷,珠花皺了皺眉,這才想起正事,笑道,“沒什麼,小時候多有誤會,過些日子,你要嫁人了,過來好好恭喜你,以前發生的事兒是我不對,你別和我一般見識,衛大哥和沈聰都在幫賭場辦事,咱少不了會來往,提親串串門而已。”
邱豔暗自嘀咕兩句,從記事起,她和珠花就不是一路人,哪能因著兩句話就和好如初?而且,說起來,兩人之間沒什麼牽扯,無非就是小女兒家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罷了,珠花向她道歉反而讓她受寵若驚,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委婉道,“小時候的事兒,還說那些做什麼,嫁作人婦,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整日柴米油鹽醬醋茶,哪還得閒?”
聽她拒絕自己,珠花眯了眯眼,耐著性子,隱忍不發,“他們在外邊掙錢養家不容易,我們要好好操持家裡的活兒,嬸子走得早,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和我說,我不懂,我娘還能不懂?”
語聲一落,只聽背後傳來聲冷笑,“不要臉,還沒成親呢,就想著怎麼指手畫腳了,你不是嫁過去當少奶奶的嗎?怎麼又要操持家裡的活計了?”蓮花站在院子裡,聽了珠花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竟揹著她,想偷偷拉攏邱豔,邱豔和她才是姐妹,與她珠花什麼關係?
大步上前,站在珠花跟前,見珠花臉頰有汗,滴下的汗竟是白色的,愈發不恥,“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又想著勾引誰呢?”蓮花挺著胸脯,一把將珠花拉了起來,看向邱豔,“她還和你說什麼了?不知羞的……”
邱豔沒料到蓮花反應這般大,搖搖頭,上前拉開她的手,凝眉道,“珠花,你先回去吧,我不懂的,會請教我大伯母,我大伯母知道的東西多,她不會藏私的。”
珠花臉色掛不住,從小到大,她就在三人手裡吃過虧,邱長勝,沈聰以及跟前的邱豔,咬牙道,“你當誰樂意來,愛聽不聽,我還懶得搭理呢。”又斜眼看著蓮花,嘖嘖道,“瞧瞧你黃不拉幾的樣子,長勝哥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了。”
蓮花本就急性子,聽了這話,更是撲上去扯珠花的頭髮,珠花早有準備,退後一步,撒腿跑向院子,嘴裡罵個不停,邱豔拉著蓮花,“你和她計較做什麼,快坐下,待會又滿頭大汗了。”
“我是氣不過,方翠和她關係多好?方翠要被賣出去了,她不安慰方翠就算了,還落井下石,我也是擔心你被她欺負了才來氣。”人就是這樣,蓮花討厭珠花和方翠,方翠如今日子不好過,她解口氣的同時不免覺得方翠可憐,珠花卻整日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