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不免又多說了兩句。
邱豔娘死得早,很多事兒,邱老爹不好意思開口,只能講講他年輕那會和她娘相處的事兒,希望邱豔明白他一番苦心,說到中途,看邱豔紅了眼眶,懸著心道,“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邱豔背過身,用力的眨了眨眼,“沒,被煙燻著了,爹,你說,阿諾哥哥不喜歡我怎麼辦?”沈聰看她的目光透著冷意,和她看他的目光完全不同,之前,滿心歡喜,如今細細想來,沈聰都沒正眼看過她。
“我家豔兒貌美如花,心地善良,聰子不喜歡你喜歡誰?”不是邱老爹誇大,嚴家,肖家兩家都想和邱豔說親,就是王家王旭,也看上邱豔,足以說明邱豔長得確實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沈聰怎麼會不喜歡邱豔?
瞧邱老爹信誓旦旦,邱豔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邱老爹以為她胡思亂想,失笑道,“前幾日,是不是你和沈聰說你二伯母借了咱家鋤頭鐮刀的事兒?聰子二話不說就找你二伯母將東西拿回來了,他真不把你放心上,你說的這些事兒他會管?”
邱豔想想,那日,沈聰面色不對勁,她以為沈聰不會搭理,卻不想,他是問肖氏拿鋤頭去了,想著這個,心中不免又歡喜起來,至少,沈聰不如當日她見著的那般陰冷就是了。
雨斷斷續續下了一晚,院子外,樹東搖西晃沙沙作響,竹林裡也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邱豔想著沈聰和她的親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後半夜,雨小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清晨,雨淅淅瀝瀝不見停,空氣了含著泥土得芬芳,遠處的山林此起彼伏,近處的樹枝有些也遭了秧,邱老爹穿好蓑衣,提醒邱豔在家,“我去田裡瞧瞧,水多了,秧苗被泡壞了,你別去山裡了,雨大,小心著涼。”
邱老爹光著腳,扛著鋤頭,慢慢朝著外邊走,屋裡黑,邱豔拿了針線活出來,坐在屋簷下,愁眉不展的看向遠處,直到,門外探進來個腦袋,邱豔才收回目光,“蓮花,你怎麼來了?”
蓮花撐著把油紙傘,手裡提著籃子,到了屋簷下,讓邱豔找雙乾淨的鞋給她換,一邊向她抱怨,“我是被珠花氣著了,不找個人說說話,怕憋出病來,上回我與你說珠花不是走親戚看上別的人了嗎?你猜猜她看上誰了?”
拿過邱豔遞過來的鞋,蓮花套在腳上,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氣鼓鼓道,“我看咱們和她就是八字不合,先前打長勝哥的主意就算了,現在又去招惹阿諾哥哥,怎麼會有她這般不要臉的人?”
☆、第06章 …07…19
邱豔想安慰她無需放在心上,聽著最後兩句,扭頭,眉宇微蹙,“你說珠花招惹阿諾哥哥?”珠花為長勝沒少算計,半夜翻牆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又怎麼轉性看上沈聰了?
蓮花抖了抖褲腳,拍了拍衣襟,自顧道,“可不就是?她素來和方翠好,兩人無話不說,躲在樹林裡嘰嘰歪歪,恰好我在,聽了個正著,珠花嫂子不是杏山村的嗎?珠花去杏山村遇著阿諾哥哥,芳心暗許,你是沒瞧見兩人在林子裡說話的那副嘴臉,就跟偷腥的寡婦似的,難看至極。”
邱豔愕然,心口堵得厲害,語氣也變了,悶悶道,“她們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阿諾哥哥丰神俊逸,貌比潘安,兩人動了春心唄,我呸,不要臉的狐媚子,也不回家拿鏡子照照,尖嘴臉,薄嘴唇,一看就是命薄之人,自古都說紅顏薄命,豈不知長得醜的死得更快,盡肖想別人家的相公,不要臉。”蓮花也是氣極了,昨晚回家就與陸氏說了這事兒,陸氏讓她別管,犯不著和珠花斤斤計較,壞了自己名聲,她哪兒忍得住,昨日撲上去和珠花打了一架,何況如今又在邱豔跟前,更憋不住心裡火氣了。
拿出針線籃子裡的針線,抬眸,才發現邱豔眼含怒氣,分明是被氣著了,如此她心裡反而好受了些,拖著長音道,“你也彆氣著自個了,我被珠花噁心好長時日了,沒臉沒皮的,就該攆出村才好,阿諾哥哥生得高大威武,面若春山,哪是珠花那種壞心眼的人能配得上的?你和阿諾哥哥才是天作之合。”
聽她稱讚沈聰,邱豔面上反而不自在,挨著她坐下,得知昨晚她和珠花打了一架,不知為何,一顆心也蠢蠢欲動,恨不能打珠花一頓才好,然而,她畢竟從小性子良善,打人這事兒,也只能心裡想想,“往後離她遠遠的,方翠娘也琢磨給方翠說親了,和珠花一塊,親事上鐵定要受影響的。”
雖說都是莊戶人家,許多男子娶不到媳婦,對女子名聲一事兒不是格外看中,然而,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注意女子修養,莊戶人家也分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