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道,“聰子。。。。。。”
“怎麼了?”
邱豔動了動唇,舌頭打結,沈芸諾想生個閨女,她想要個兒子,她記得沈聰說過,他也是想要個兒子的,沈芸諾回家後,她心裡總不上不下,甚至夢見床前多了個嬰孩,白皙的面板,咧著嘴喊她娘,髮髻上插著花,是女兒不是兒子,她心裡害怕。
沈聰以為她不舒服,拉過她身子,額頭對額頭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沒發燒,“怎麼了?”
邱豔搖頭,“沒什麼,睡吧。”十月懷胎,是兒是女她都該欣然接受,可若是個女兒,沈聰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如何是好,拽著被子,臉微微發白,不敢和沈聰對視,“聰子,明日我想回青禾村看看我爹。”
“好。”沈聰扶著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跟著躺下,並未熄燈,側過身,她肚子大了,沈聰不能像往常摟著她睡,擔心傷到她的肚子,手輕輕在她肚子上揉了下,“閉上眼,我陪著你,別害怕。”
邱豔聽話的闔上眼,修長的睫毛在臉上投注下一圈黑影,沈聰側過身,手滑至她臉頰,一眨不眨。
翌日一早,天又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沈聰勸邱豔,“下著雪,不如等過兩日雪停了我陪你回去。”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兇猛,村子裡又幾戶人家的屋頂被壓垮還傷著了人,沈聰穿上衣衫,瞅著外邊的天色道,“我先去興水村看看阿諾,隨後去青禾村看看爹。”
裴家人多,屋頂上的雪不費事,邱老爹一個人,即使爬上屋頂沒人幫忙扶著梯子,他想,邱豔該是擔心邱老爹,夜裡才睡不著的,念及此,緩緩道,“待債收得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回青禾村住幾天,順便將年禮給爹捎去。”
他的領子往裡翻著,邱豔走上前,讓他蹲下身,細細替他整理衣領,“不著急,你忙完賭場的事情再說。”
送沈聰出門,剛轉回來,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邱豔以為是沈聰去而復返,道,“是不是忘記什麼東西了。”
門外靜悄悄的,邱豔的手放在門閂上,頓了頓,多了個心眼,“聰子,是你嗎?”
外邊沒人答覆,邱豔心生恐懼,只聽一聲大過一聲的敲門聲響起,“老三媳婦,給我開門,我找你有話說。”羅氏瑟縮著脖子,雙手環在胸前,外邊風大,吹得她身子止不住的戰慄,聲音哆嗦不已。
邱豔垂下手,語氣冷了下來,“你過來做什麼,聰子剛走,什麼話,等聰子回來你找他說吧。”算著時辰,沈聰估計剛出村,羅氏估計早就藏在哪處,等沈聰走了才敢現身。
羅氏又抽出冷得僵硬的手重重拍了兩下木門,拍得她手疼,“老三媳婦,先給我開門,要冷死我了。”
換做往常,邱豔說不準會給羅氏開門,這會兒她挺著大肚子,沈聰又不在,若羅氏狠了心和她拼命,傷著她肚子如何是好,“你有什麼話就在外邊說吧,我聽得到。”
羅氏不肯,等了會兒不見裡邊有所動靜,估計明白邱豔是不會給她開門了,只得道,“之前,老三拿了我的手鐲,什麼時候還給我,家裡的屋頂被雪壓垮了,找人修繕需要銀子,趕緊還我。”羅氏讓沈老頭陪她一起過來,沈老頭不肯過來讓沈聰羞辱,羅氏說什麼他皆無動於衷,然而,不過來沒有辦法,沈老頭和她年紀大了,沈東沈西又是貪生怕死之人,擔心爬上屋頂摔下來沒命,請村裡人的幫忙,多少都該意思下買點禮。
那隻鐲子是沈聰強行拿去的,自沈聰和邱豔成親後,她打聽過邱豔的為人,從小沒吃過苦,性子良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她二伯母在她手裡吃過虧,如今兩家冰釋前嫌,來往的次數才多了。
“他的事你自己問他,我不清楚。”沈聰手裡並沒有鐲子,邱豔覺得羅氏再胡說八道。
羅氏皺眉,“你嫁給他,自然也是沈家的媳婦,說起來,叫我一聲娘也不為過,哪有關著門不讓娘進屋的,聰子當時搶了我的鐲子,肯定是拿到鎮上去當了,那會你和聰子沒有成親,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應該的。。。。。。”羅氏慢慢將鐲子的來龍去脈和邱豔說了,她儘量軟著聲音,就盼著邱豔心軟,能給她點銀子,家裡的日子不好過,前些年存的銀子被沈聰拿走了,剩下的她看病,沈西看病,家裡還欠了債。
“你也是當孃的人了,知曉當孃的難處,如果不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我也不會過來,老三媳婦,我和你爹一大把年紀了,天寒地凍的,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連個住處都沒有吧。。。。。。”
門裡邊,邱豔面色一白,如果不是羅氏提起,她忘記還有這茬了,沈聰手裡確實是有個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