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唇淺笑,她又用那悅耳至極的聲音輕言細語道:“看來遺花公主是疑惑我等的身份啊……我們四人。是范陽盧氏的家生子。遺花公主可知道範陽盧氏?范陽盧氏乃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唐以前,連博陵崔氏都不配與我范陽盧氏聯姻……遺花公主現在可知我范陽盧氏了?”
也不知怎麼的。聽她這麼一說,姜宓卻突然間不自卑了。她定定地看著這個自稱只是范陽盧氏的家生子。卻顯得比清河公主還要貴氣的美貌婢女,又轉頭看向另外三個同樣貴氣同樣不凡的美貌婢女。姜宓想了想後,認真問道:“你們想跟我說什麼?”
沒有想到姜宓會這樣直接,四婢一楞。
就在這時,崔子軒進入的廂房門突然開啟,那位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抿著唇走了出來。
看到自家姑娘出現,四婢老遠便姿勢極美地行了一禮。
那絕色美人過來了,在她娉娉婷婷而來之際,四婢一直沒有直腰。不一會功夫,那絕色美人便從姜宓的身邊擦了過去,她腳步有點快有點急地下了樓。
目送著自家姑娘離去,其中兩個美婢迅速跟上,剩下的兩婢則看向姜宓,其中一婢輕言細語道:“遺花公主,剛才你失禮了。”
她話中的意思,是怪姜宓沒有行禮吧?
姜宓轉頭,她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另一婢則在那裡口氣輕慢地說道:“遺花公主來自鄉下,定然無法明白‘范陽盧氏’和‘五姓七宗’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中,含了太多的輕鄙!
不止是這兩婢,侯在遠處的幾個身量高大,氣量軒昂的護衛,這時看向姜宓的眼神中有也著幾分輕鄙。
而且他們的這種輕鄙,不完全是鄙視,那怎麼形容呢?那就是看一粒微塵,看一個愚蠢不知道高低的鄉下賤民的不屑!是的,是不屑!
所有人都在不屑地看向姜宓。
突然間,姜宓有點怒了。事實上,自從崔子軒二話不說便提步上樓,連等也不等她一下便直接入了那廂房時,姜宓便有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