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原本是極讓人不屑的,可奈何她有能力有實力啊,她硬生生的在這個男子稱雄的世道打下了一片地盤,她竟是讓自己這個見多識廣的老人也感覺到了慚愧。
崔老夫人接過茶盅,低頭慢慢抿了一口後,終於穩下心來。她笑著問道:“夫人如此了得,不知夫人以前的夫婿是?”
本來,這樣的私事,以崔老夫人的性情是不想這樣直接問出的,可她想到崔子軒的態度,這話便怎麼也忍不住了。
姜宓垂著眸,她慢慢抿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回道:“他還好,還活在世上。”
姜宓這話一出,崔老夫人不由奇了,她驚咦道:“可是世間傳說中,不是都說夫人?”是寡婦嗎?
姜宓繼續慢條斯理地回道:“我不是寡婦,我的夫婿還活著。”說到這裡,姜宓慢慢放下茶盅,她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說道:“他還活得好好的。”
崔老夫人好奇地問道:“聽夫人的言外之意,似乎對你那個夫婿還不曾忘懷?”
忘懷?姜宓怔怔地想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和她之間曾經有過那麼甜蜜的期待,她雖是有過種種設想,可打從跟了他後,她便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姜宓慢慢收起情緒,她掏出手帕拭了拭唇,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後,姜宓輕嘆著說道:“確實還記著。”
姜宓簡簡單單一句“確實還記著”,一旁的崔子映馬上雙眼大亮,她期待地看著姜宓,暗暗想道:嫂嫂一定是不在說楊氏的那個前夫,她肯定是在說大哥!一時之間,崔子映直是恨不得馬上飛到大哥那裡,把姜宓的這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鼓躁聲傳來,伴隨著那鼓躁聲的,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一個崔氏護衛出現在房門外,急聲說道:“老夫人,李將軍打進來了!他說咱們家裡的人欺負了他妹子,特意來討個公道!”
李將軍?李長厚?這李長厚打仗極為神勇,又與柴氏皇族是老鄉,極得當今陛下的看重。此人純粹的行武出身,不識得幾個人,做事為人全憑一股強橫之氣。被這樣的人打上門,崔氏這一家子還真應付不了!
只是一轉眼,姜宓也罷,崔子映也罷,馬上想到,這李將軍打上門來,只怕還是為了上次那酒樓之事。看來,當時姜宓強行讓她們寫下的字條,在有些人身上並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就在崔老夫人臉色一沉,同時唇瓣也有點發白時,外面一陣鼓躁聲傳來,轉眼,一個粗豪的,宛如鐘鼓一樣特別洪亮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暴喝道:“什麼?那姓楊的寡婦也在這裡?好好好!老子正要找那個臭娘皮呢!敢在老子的妹子面前耍手段,看今兒個格老子不撕了這兩娘們的嘴臉!”
喝叫到這裡,那男子厲聲命令道:“還楞著幹什麼?都跟老子衝進去!”
他的聲音一落,數百個聲音同時應道:“是!將軍!”聲音一落,一陣蹬蹬蹬急促而殺氣騰騰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直衝而來!
這個時候,崔老夫人已不止是唇瓣發白了,她扶著几旁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一側的崔子映慌亂地站起,她整個人都在哆嗦。她轉向兀自坐在那裡的姜宓,白著臉問道:“嫂……夫人,現在怎麼辦?”她實在畏懼得很,明媚的大眼中都是淚水,像是站都站不穩一樣。
姜宓這時才慢慢站起,於外面紛雜而起的腳步聲中,只見她把茶盅一放,朝著守在門口的兩個很不起眼的護衛命令道:“叫人!”
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一個護衛便把手放在嘴裡尖聲嘯叫起來。而隨著他的嘯聲四起,只聽得蹬蹬蹬蹬腳步聲不絕,轉眼間,崔子映和崔老夫人便驚愕地看到,一個個做護衛打扮的漢子從隔壁翻牆而入,轉眼間便站了一院落。
對上崔老夫人驚異的目光,姜宓回頭很是誠摯地解釋道:“得知今日崔郎突然得急令,會帶走府中大半護衛,妾身念著鄰里安全,便把那些原本放在外面的護衛都叫過來了。”
她這句話不長,卻資訊量巨大,崔老夫人驚駭地看著她,不敢置信地想道:軒兒這陣子做的事都甚是隱密,怎麼這個楊氏連他帶了多少人馬出府都知道?
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怎麼楊氏那裡剛剛安排好,她這邊便這麼湊巧的有人上門來挑釁?
這時的崔老夫人,陡然記起楊氏挑釁玉妃時的那番話,這個婦人,難道說,還真有那麼大的神通?這汴梁城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心中有數?這,這也太可怖了!
幾乎是姜宓的兩百護衛剛剛在院落裡站好,那一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