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姜夫人身邊的人?聽說你身手極是了得,在大梁都是難得的高手?正好正好,你和小張一起去吧,有什麼情況也好策應一下。”這時後周立國不久,朝中武將多是大字不識的農民出身,這些人散漫慣了,還不懂什麼叫規矩嚴格,皇宮職責分明。這將軍眼見人手不足,竟是隨口便給護衛首領派了差事。
護衛首領聞言心神一動,他也沒有拒絕,而是朗聲應道:“是。”
就在護衛首領隨著城門衛朝著皇宮走去時,他們的身後,屬於世家的馬車正緩緩而來。
一輛馬車中,崔老夫人低聲問道:“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一個博陵崔氏的族老同樣壓低聲音回道:“盡皆安排妥當,保證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就好。”崔老夫人雙手合什,她低聲默唸了幾句,才又微微提起聲音地說道:“軒兒他們在前線拼命,我們這些老東西也不能閒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心腹大患給除了!”
另一個族老馬上說道:“這廝不止是博陵崔氏的心腹大患,他還是所有世家的心腹大患。老姐姐放心,我們任何一個老傢伙都是謀算人心的高手,這麼多人加起來,除掉柴宗訓這個小兒是舉手之勞。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成功。”卻原來,這些年裡,先是柴宗訓與崔子軒姜宓的關係惡化,再然後又因為種種原因,發展到柴宗訓視整個世家都如眼中釘肉中刺。一國太子,後周的繼承人,這麼容不下眾世家,現在柴榮在位還好,可一旦柴榮過逝了,他登基為帝呢?特別是這一次,不過是柴宗訓的一次生辰宴,柴榮卻恨不得昭告得天下皆知,這事讓以崔老夫人為首的世家老一輩極為不安。於是,他們推翻了崔子軒等嫡子早先制訂的,在適當的時機用陽謀把柴宗訓趕下太子位的決策,準備趁年輕一代不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也就是刺殺的手段來除掉柴宗訓,為世家以後的繁榮鼎盛除掉這塊擋路石。
這樣的對話,在後面不遠處的范陽盧氏的馬車中也在進行,和崔老夫人一樣,盧老夫人也是一力主張刺殺柴宗訓的。對於盧老夫人來說,她完全不能明白就這麼一件派出幾個刺客便能辦成的小事,為什麼崔子軒盧亙等小輩要極力反對。陽謀!哼,這些小輩口口聲聲說什麼這件事只能行陽謀,簡直是可笑至極!她真不明白,能夠用簡單手段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花費百倍千倍的力氣去艱難地完成?
……
護衛首領自是不知道,他之所以那麼早前往崔府,還給撲了一個空,就是因為眾世家的族老們都聚在了一起,秘密商議著如何刺殺柴宗訓。
因為他身手高強的名聲在外,護衛首領負責的地方,是宴客的花園處。不過也因為他不是嫡系,所以現在所站的位置是花園的外圍。
隨著聲聲笙樂響起,漸漸的,文武大臣和世家們開始入宴。
護衛首領站在一處假山上,他看著一個個大臣及其家眷入內,也看到了博陵崔氏的崔老夫人。
望著精神抖擻,銳氣外露的崔老夫人,護衛首領暗暗想道:也不知道這位老夫人在知道姜夫人的處境後,願不願意出手相救?
他還在琢磨,時間卻一點一滴流逝,轉眼間,所有賓客已經到齊,樂聲中,宮女們穿花似的開始上菜,而不遠處,身著太子袍服的柴宗訓,正紅光滿面的在他父皇的率領下,大步朝著這邊走來。
轉眼,父子倆人便來到了宴會當中,在眾臣朝柴榮見過禮後,一個太監端上酒,佝著腰小跑步來到了柴宗訓身前。
柴榮轉向柴宗訓,哈哈笑道:“皇兒,今日是你生辰,你且向在座的眾卿家敬上一盅。”
“是”柴宗訓聲音響亮地應了,他大步走向那太監,伸手拿向酒盅。、
就在柴宗訓的手堪堪伸到酒盅時,極為突然的,那奉酒太監突然雙手一鬆把那放酒的玉盆一扔,就在那玉盆落地發出脆響的同時,他已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向柴宗訓!
這一幕極為突然!
這太監的速度幾如閃電!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一眨眼間,太監手中那寒光森森的匕首,便刺到了柴宗訓胸前!
現場之人,若說離柴宗訓最近的,除了兩個太監便是皇帝柴榮了,而這種生死間的反應,那兩個太監是遠遠不及從刀山血海中磨練出來的柴榮。就在那匕首閃電般的刺向柴宗訓的同時,柴榮已率先反應過來,他嗖的抬起一腳,便叭的踢向那太監持著匕首的手腕!與此同時,他的人也不閒著,一隻手一拉一扯,已把柴宗訓扯到了身後!
柴榮的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