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也就何曉晚看不出來了:“這位……本官建議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她的問題。”
用了本官的稱呼,明顯是要以勢壓人。果不其然,聽見邰阮的自稱,大叔當真看了看他,邰阮順勢揚揚下巴,擺出一副“我就是大爺”的倨傲姿態,倒還真有幾分威勢。
所以大叔信了。
他垂頭冥思苦想了很久,嘴裡還無意識地喃喃著:“歐陽翠花、東方娟子、獨孤雪雪、百里小紅、上官二丫?好像都不是……”終於不確定地抬起頭來,訕訕摸了摸鼻子:“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邰阮狐疑地眯起眼睛,有點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問認不認識一個人,他卻回答不記得,不記得認不認識這個人了?
此時那大叔卻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迷醉地撫摸著自己依然嫩滑的臉蛋,一邊不無滄桑地嘆了一口氣:“我這麼多年來,騙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真不記得有沒有叫何美眉的了,要是你們是替她來尋仇的,我就一個要求。”
說罷,四十五度仰角看向邰阮,一雙鳳眼裡滿是真誠:“能不打臉嗎?”
邰阮幾乎要動容地點點頭——
才忽然想起,他其實是來幫何曉晚找爹的。
原來這位大叔之前說不認識是害怕被尋仇嗎?!
他唇角抽搐,從何曉晚手中搶過單子,再確認了一遍——果然此人是個詐騙慣犯,專門利用自己過人的美貌,從婦女甚至婦男身上騙取錢財,個別悲慘的連身心也被欺騙,是以在他落網的這些年來,有不少受害者或其家屬都聞風而來——尋仇。
於是吃一塹長一智的大叔果斷開始了自己漫長的失憶表演,還真因此騙過了個別家屬,但哪怕如此,他也捱了不少揍了,理由很簡單——長了一張不是好東西的臉,乾脆替別人揍兩下,也算是為民揍害了。
所以啊,嫉美之心,人皆有之。
邰阮嫌棄地將名單塞回何曉晚手裡,拉起她就要走:“算了,這個不是你爹。”
何曉晚沒明白過來:“為什麼?”
邰阮一滯,難道要說“你倆從智商上來看就不像是有血緣關係”這樣的話來回答何曉晚嗎?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顯然是不能的。
是以他頓了頓,腳步又轉了回來,眼神嫌棄地看向詐騙犯大叔:“我問你,十七年前你去過江南,對吧。”
詐騙犯大叔懵逼地點點頭:“嗯,那年我在京城騙了個姑娘,家裡有錢有勢的,事發了滿京城地找我,我就避個風頭,去了江南……躲了一年,以為沒什麼事了,就回了京城,誰想……”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啜泣,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
邰阮點點頭,正準備問下一個問題,何曉晚卻搶先了一步開口:“那你是在隆興府嗎?”
詐騙犯大叔繼續點頭:“俗話說那個什麼,大隱隱於市嘛,我就乾脆躲在隆興府,地方繁華不說,姑娘也挺不錯的……”說到最後,幾乎要猥瑣地笑出聲來。
這次輪到何曉晚拉起邰阮就走了,邰阮沒反應過來:“你剛不是不信嗎?”
何曉晚頭也不回地回答:“娘那一陣子不在隆興府,李伯說了,娘那一年是接了一趟鏢離開了,回來之後才有了我。”所以這位詐騙犯大叔如果一直在隆興府,那就不可能是她爹!
邰阮恍然點頭,難得有點欣慰何曉晚的智商有所長進。
之後的一個月,何曉晚天天都在蹲點,觀察剩餘六位目標嫌疑人。邰阮倒也幫著在查,主要原因是他也想見識一下範成濟和萬昊找來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奇葩。至於李袞淡,卻是一直在跟何小二忙活武館的事。
一號美男子,姓韋,座標城西不遠的一個村莊。
婚姻狀況:已婚。
職業:屠夫。
韋屠夫住在村口,何曉晚先根據邰阮的指示,偷偷摸摸觀察了幾天,發現這位韋屠夫其實挺勤奮的,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只是這成效嘛……倒還不如他娘子一刀宰下去來得痛快。
結論:韋屠夫跟邰阮一樣,身嬌體軟易推倒。
邰阮黑著臉把結論撕掉,一邊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該練練了,一邊直接趁著女主人不在時上去就是人口調查:“你還記得江南的何美眉嗎?”
韋屠夫嚇得往後跳了三下:“不不不!我只認識我娘子!”
“你十七年前去江南幹嘛?”
韋屠夫一臉懵逼:“去……提親呀。”
“你覺得你娘子怎麼樣?”
韋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