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趕路嗎?”門吱呀一聲開啟,走出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
“穿裙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葛峰一下子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
“不會,我選的女童樣式都利落的很。前幾天我就想該怎麼帶你上路不顯眼,還好提早置辦了衣衫,否則臨時去找,還不知道到哪兒去抓來。還好,還合身,多虧你身量小……”
“嘿嘿。”
被紮了兩個小包包頭的莊揚波傻兮兮地笑著,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打扮成女孩的樣子有什麼不對。
這樣子絕不能讓李將軍看到!
絕不能!
要是傳到他那連襟那裡……
葛峰打了個哆嗦。
“揚,揚波……”
***
幾日後,慶州府衙突然失火,據說火是從居住著“質子”們的客房方向燒起來的,火勢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頓時燒掉了半邊府衙,濃煙滾滾,引得慶州府衙左右都來救火。
一起火便燒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慶州府衙是官造的衙門,從高祖起至今,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但論格局,從高祖起開始到現在,一點都沒發生過變化,而且很是破敗。
倒不是慶州歷代的刺史官員太窮,而是“官不修衙”的傳統由來已久。
所謂“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官員費了不少錢,花了好大的勁兒,倒底是為了誰修呢?能保證自己享受得著嗎?說不定哪一天,一個“升遷他處”,或是“降等送外”,打揹包就出發了,“不修衙”的官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他“不修衙”。
另外,更多就是“不敢修”,所有的衙門也一律都是朝廷的財產,多大尺寸的衙門裡,坐著多大的官,是什麼樣的形制、多大的規模,都是有規定的。你動了衙門,修得與你的官位不相稱了,那是“僭越”,說不得腦袋要搬家,也不敢修衙門。
至於財務狀況不好,有這個銀子不如中飽私囊等等,也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劉祁曾經和不少小吏相處過,又和自己身為吏部尚書的曾外祖父學習過一陣子,自然在他們那裡聽得不少關於官員的軼事。
莫小看這些軼事,有些時候,這些是花錢都買不來的經驗,比如如今,就派上了用場。
慶州府衙看起來氣派,但假秦王的人馬入駐又加上這些個質子,早就人滿為患,更別說還有原來的差吏等人,住的是滿滿當當,之前就有了許多矛盾和問題。
這火要是從任何一個方向燒起來,恐怕立刻就被人發現,燒不起來,可當時燒的,是早有逃跑之心的各家公子,火被點起來後,他們不但沒跑,還往裡面丟了許多助燃之物,更是不讓人去救火,這一下子燒的火光沖天而起,整個慶州府的人都看得見。
當天晚上假秦王的心腹、慶州刺史馬維並不在府中,而是被姜家族長請了去,自然,這姜家族長會請人,也是劉祁和其他公子們事先約定好的。
假秦王畢竟年輕,又不是本地的地頭蛇,火起之後一點經驗都沒有,立刻叫人救火,加上火一起整條街的人都在救火,亂的是整個城中水洩不通,誰也不清楚誰是救火的,誰是搗亂的,等救完了火,這年久失修的府衙牆壁早就被燒出了幾個大洞,周圍到處都是窟窿,等事後一清點,“人質”們居然跑了大半。
馬維聽聞府衙起火,哪裡還能在姜家坐得住,等他回到府衙,只見到半片殘垣斷壁,這慶州府衙一半是被燒的,一半是被“救火”的人惡意拆掉了還好的柱子倒塌的,府裡死的人倒沒有多少,堆積如山的糧草、皮甲以及準備運往慶州的物資都被燒掉了大半,只救出來三分之一。
至於那麼多苦心綁來的“人質”,怕是都跟著四方湧來“救火”的人跑了。
假秦王聽聞隨著慶州府衙被燒掉的還有大半物資,當時就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了,要不是有馬維主持大局,恐怕更加混亂。
回到府衙的馬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還剩下的“人質”都控制起來,這些剩下的人倒是值得信任,要想再打“秋風”,少不得還要從他們身上著手。
劉祁和田珞自然在“被信任”的人群之中,甚至因為他們平日裡受假秦王重視,還破天荒在已經燒的斷壁殘垣的府衙裡得了一間還算完整的屋子。
畢竟田家還算富甲一方,在這一點上,倒是劉祁佔了田珞的便宜。而田珞對他起火後,還不忘把那“美姬”帶在身邊小心照顧,已經起了一肚子火,卻迫於“同盟”關係,不好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