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叫了一聲之後,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了許久,也只低低道:
“大小姐,你夢中的瓊花,究竟是開了,還是落了。”
如此之後,便坐在床榻旁靜靜不語,直至阿貞同半夏拿了笛子來,方吹起了冷夫人生前最愛的那首曲子。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為她吹一曲罷了。除此之外,再辦不到別的。
阿貞與半夏在一旁望著,萬分焦急:“秦公子,錢太醫說要小姐親近之人同小姐說說話的。”
對此,秦嶽充耳不聞,仍舊一遍又一遍的吹著那首曲子。大家都明白,說再多,床上她都聽不進去的,何苦。
冷扶宴將劉太醫帶來之時,秦嶽早已咳嗽不止。本就風寒咳嗽,而今又吹了那麼久的笛子,這嗓子怕是要好幾日才能恢復了。
劉太醫白髮蒼蒼,從宮門出來便被冷扶宴截了來,連官服都未曾來得及換。身後,還跟著兩個女藥童。
替冷世歡把過脈,將眼皮翻開看了看,又仔細診斷一番,方盯著脖子上的掐痕問了一旁的阿貞些話,便摸著鬍子沉默起來。
為難許久後,方取了銀針來,從手指尖上將銀針慢慢刺了進去。一個手指頭不行,接著再刺第二個。
直至第四個跟指尖被刺之時,冷世歡手微弱往回抽,好似想從藥童手中抽回手。
見此,半夏哭著開口了:“劉大人,我家小姐向來怕疼,十指連心,小姐怎受得這樣的痛楚?大人能否換個地兒扎,你看小姐她疼了。”
劉太醫替人問診,最厭煩旁人指手畫腳,若這冷家是一般的官員,他大可甩手不治。可冷家是九大世家之一,便不好太過。
是以,只板著臉:“是老夫治病還是你在治病?不若讓你來試試?老夫都紮了那麼多針了,你家小姐若不曉得痛,那你就該替你家小姐準備身後事去了!”
隨後寫了藥方子,命人前去熬藥:“這藥,若能灌下去便好。灌不下去,便是神仙下凡也難救她。”
開了藥方見秦嶽同冷扶宴一直都站在一旁,很是困惑,問清楚原由後方恍然大悟:
“錢太醫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你們便留下來,待會兒試試能不能將藥灌下去罷。”
說著,又順帶替秦嶽問診,開了方子。醫者父母心,見了病人便忍不住要治。可也並非所有的病,都能治的。
亦如心病,醫者便沒法治。冷世歡的病,最嚴重的恰好便是那治不了的心病。
阿貞熬了藥端來,所有人都試過了,卻是沒有一人能將藥灌下去。不論眾人如何在昏迷不醒的冷世歡耳邊說話,她都都不張口。
便是強行灌進口中,也只說著她嘴角往外流了出來。屋裡,已站滿了人,無一不是叫來喂她喝藥的,卻無一人能喂下去。
對此,劉太醫只搖頭嘆息道:
“本官行醫了那麼多年,見過的各色各樣病人不在少數。這麼固執的,倒還是第一次見。病人執意如此不配合,本官也無能為力了。”
冷嫣堇站在秦嶽身旁,聞言,哭聲越來越大,不顧冷扶宴趕她出去之時語氣有多惡劣,仍舊站在床榻旁,哭著喚:“姐姐,姐姐你醒醒。”
秦嶽只覺頭重腳輕,整個人都好似要倒下去了,分不清是因著病了,還是因著劉太醫的那番話。
屋內一時哭聲震天,連帶著冷扶宴也跟著流淚起來,伸手緊緊抓住冷世歡的手:
“你這丫頭,怎麼就那麼倔啊!”
便是這亂哄哄之時,大管家驚喜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老爺回來了!”
第27章 護衛
冷燕啟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一個足以叫冷家上下都瞠目結舌的人。
秦嶽瞧著那人跟在冷燕啟身後進來的第一眼,便呆呆站在原處,忘了反應。半晌,輕輕開口,帶了些不可置信:“師孃。”
叫了一聲師孃後,秦嶽便閉眼暈了過去。其實他還有些話不從說完,他想同他師孃說對不起,他終究沒能照顧好大小姐。
秦嶽暈倒之際,冷扶宴才驚覺他額頭有多燙。便是連劉太醫,也有些面紅耳赤:
“這娃娃,我當他只是著了涼,脈象瞧著倒不那麼嚴重,能撐住便是沒什麼大礙的,哪曉得他全都是在強撐。罷了,他的方子得重新寫了。”
那個女人,長著同冷夫人一樣的臉,身上帶了冷夫人特有的香,便是一舉一動,瞧著都是一模一樣。
若不是親眼看見冷夫人的的確確死了下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