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孩子罷了。”
良久,人煙稀少的河邊,也只得冷世歡一人低低抽泣的聲音。她同秦嶽道:
“每次阿孃不開心之時便會帶著我來這兒散心,如今我帶你來了,你不歡喜也可以來這兒。人少了,你便可以想說什麼都對著河面一吐為快,也無人知曉。”
說罷,也不待秦嶽回應便直接起身,拍拍裙上泥土:“我要去給小堇買珠花,她要送我最喜歡的泥人,我也得送她最喜愛的珠花回她禮才是,走罷。”
隨後二人一前一後朝人流密集的集市去了,清清淺淺的月光冷冰冰的照在兩人身上,顯得有幾分淒涼。秦嶽就那麼跟在她身後,見她掏出銀子買了朵珠花便花掉八兩銀子,只覺連自己在她身後默默看著她,都算是一種諷刺。
許是因著二人歸去太晚,到了府外小廝便高聲朝裡面興奮吼起來: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秦嶽起先不知他為何如此,直至進了府後,方才發覺那些原本應當在府外等著與冷世歡匯合的師兄弟們,連帶冷扶宴並冷嫣堇都直挺挺跪在正屋跟前的月光下。
冷燕啟好似喝高了些,見著冷世歡後腳步有些虛浮,說話卻是有條有理:“來,爹爹的小明珠跑哪兒去了?可知爹爹有多擔心你?你若在遲些歸來,他們的腿可就廢了。”
冷世歡對此著實愧疚,慌的手足無措,不住搖頭:“爹爹,是我要他們去玩的,我只是去買了朵珠花路上耽擱了下,我沒事的你不要罰他們了。”
冷燕啟也不多說別的,只替女兒理了理被風吹的微亂的頭髮:“當真不是他們欺負爹爹的小明珠?既然如此,咱們冷家的掌上明珠為何哭了?瞧,眼睛都還是紅的,就想著誆爹爹了。”
冷世歡好說歹說,冷燕啟才放過那些跪在地上的無辜之人,讓他們帶著買來的東西回去各自抄四書一百遍,今夜也不準吃宵夜,權當是小懲大誡長記性。
從始至終,他們誰都不曾開口求饒,皆是低頭稱是。冷嫣堇在站都站不穩之際,還不忘將懷中緊緊摟著的包袱遞給冷世歡:“姐姐,這是你要的泥人。”
冷世歡更是愧疚了些,忙將那珠花遞過去:“諾,你說你很喜歡先前我戴的那種珠花,我也給你帶了回來。”
冷嫣堇望著那昂貴的珠花,想要卻又不敢伸手去接,拿眼怯怯看向冷燕啟,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方才接過珠花,愛不釋手撫摸了一遍又歡喜道:“謝謝姐姐,姐姐對小堇最好了!”
冷燕啟讓他們各自散去後,又叫來冷世歡的奶孃吩咐:“帶小姐下去歇息,夫人待會兒回來了再去看小姐。”
直至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秦嶽同冷燕啟二人之時,冷燕啟方道:“今日,你可是覺著為師不該罰他們?”
秦嶽本不想回答,可冷燕啟問話又不得不作答,便道:“老師,這不公平。學生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小姐,當真不是師兄們與二小姐的疏忽,著實是大小姐自己要求的。”
冷燕啟反問道:“既然你都肯寸步不離跟著她,為何他們便做不到?今日只是僥倖,若嫣嫣有什麼閃失,誰來承擔這份責任?
再者,世上本沒有所謂的公平不公平,所謂的公平,不過是建立在你是掌權者的基礎上。”
他說的句句屬實,以至秦嶽半晌答不上話。一時沉默間,冷燕啟又道:“她今日為何哭了?”
秦嶽將魏清清那一段事原原本本一字不差複述一遍,只省去他同冷世歡去了河邊那一段。大抵,那是他與冷世歡間唯一的小秘密,冷世歡不想旁人知曉,他也同樣。
接下來沒幾日,便傳出國子監祭酒冷大人近來相當嚴厲,對於國子監裡那些學子們可謂是刀劍相逼。
這倒也罷了,傳言下次國子監錄用的學子,考核題目會加大難度。本來的難度上,能考進去的都是鳳毛麟角,更何況大力加大難度後?
一時間,冷府開始熱鬧起來,總有各式各樣的人尋著各式各樣的由頭前來拜見。眾人無一不是為著國子監的事兒,對此冷燕啟統統只得一句話:“我冷燕啟算個什麼東西?哪能做得了這些事兒的主?各位大人還請回罷,冷某可沒這等本事。”
起先,人人都對冷燕啟意見不小,覺著他是不賣人面子。同朝為官,何苦如此不近人情?一時怨聲載道,好些人皆在抱怨他。這些人當中,又以刑部尚書最甚。
對此,冷燕啟也絲毫不做讓步,那些大小官員也沒了辦法。直至某天,眾人猛然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便打聽到了七夕乞巧節一事兒。
是以,又紛紛將矛頭對向